“以後你和兩個同伴就挂靠情報科吧,協助情報室完善各種情報,比方說周圍城市的喪屍數量,可利用資源,全國各地的幸存者聚集地的情報收集工作,以及内部平民的思想動态與需求,這一切東西都需要你們收集整理……”
說到這裏,張小強看到駱君山手腕上金橡葉軍官特有的個人中終端,心中一動,繼續說道:“要是有特别重要的情報,你可以發送到我的終端上面,我給你一套密碼轉換器,另外,所有的情報都不能爲你私人牟利,一經發現……”
“我明白的,我以後隻負責看和聽,怎麽做是我上級的事兒……”
駱君山不是笨蛋,他相當聰明,知道幹情報這一行最忌諱這些東西,張小強并不是好說話的人,作爲一個投誠的新紀元軍團長,他知道什麽東西該做,什麽東西不該做,張小強被駱君山打斷了話題,卻滿溢他的态度,至少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斯文的年輕人很有悟性,算是不錯的人才。
“從現在起,你的軍銜爲中尉,享受中尉軍官的各種待遇與供應,還有你的兩個同伴,他們就由你指揮,享受少尉軍官待遇,希望你們能做出成績,不斷地提高自己的待遇,末世一切皆有可能,新紀元能給你們的東西我也能給你,他們不能給你的東西我同樣能給你,不過,這些都需要你們自己去争取……”
這時兩個尤銀花走了進來,恰好聽到張小強說給駱君山的那些話,臉上都有喜色,從現在起,他們就是張小強的人呢,新紀元控制他們的生命,讓他們對新紀元沒有任何好感,如今小命無憂,待遇也有保證,給誰幹活不是幹活?怎麽說也給外國人賣命強吧?
“蟑螂哥,那個女人怎麽處置?她是進化者,審訊室的牢房恐怕關不住她……”
新紀元是來詢問馬倫娜的安排的,之前他們整天擔心毒發身亡,對于基地的一些任務并不上心,現在已經将自己擺正了位置,既然想要在這裏打工,就得賣力工作,張小強聽到尤銀花的彙報猶豫起來,他從沒有想過如何安排馬倫娜,之前帶回來就是準備将她心裏的情報掏出來一殺了之。
“駱君山,你說說這個女人該如何安排?”
張小強拿不定注意,之前他對馬倫娜的印象就不好,原本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一次爲借口給了她一個機會,隻是這個女人放棄了作爲他盟友的權利想要逃走,最終成功的激怒了他,又因爲楊可兒受傷,二郎神陣亡,讓他心中憋着一股邪火,不由自主的想要發洩到馬倫娜身上。
“那要看蟑螂哥怎麽看了,要我說,這個女人長得不錯,雖然天生樂蕩,平時有壓力了可以找她解決,若是嫌髒,作爲花瓶還是可以的,要是蟑螂哥能将她調教好,放在身邊就是一個盾牌,再說,新紀元控制我們的手段雖然讓我不爽,其實還是挺管用的,第九軍團戰敗,很多物資都繳獲,其中就有控制尤銀花的毒藥,原本是爲了征集進化者準備的,解藥又是現成的,何不……”
駱君山是男人,男人對女人總有其他的想法,馬倫娜長相妖豔,身材又勾魂奪魄,換做是他絕對不會嫌棄的,對張小強說出這話的時候擠眉弄眼,以男人都知道的表情勸說着張小強,張小強自動将前面的話過濾,對後面的提議有了興趣,馬倫娜是個怕死的女人,用死亡要挾她是最好的辦法,隻不過用尤銀花的毒藥不保險,萬一馬倫娜以後和新紀元搭上線,以出賣他作爲交換,重新回到新紀元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還得用别的方法輔助才行。
馬倫娜卷着身子躺在陰暗的牢房中,周圍靜寂無聲,連守衛巡邏的腳步聲都猶如天籁,至少讓她感覺自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狹小陰暗的牢房隻有一個課本大小的通氣孔,外面又有圍牆遮擋,連陽光都射不進來,就算是大白天,這裏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依舊黑暗陰森。
作爲牢房,這裏并沒有提供太好的待遇,咯吱作響的老木床在馬倫娜的身體下首仿佛随時都會散架,木闆縫隙積滿褐色污漬,上面沒有床單和被褥,連稻草都沒有,躺在上面時間久了,全身的骨骼都會疼痛,馬倫娜就躺在着肮髒的木闆上,感受着身體下首那一塊木闆的溫暖,寂靜中,思維不受控制的跳躍,讓她想起小時候的一些往事,作爲一個羅姆人,她生活的環境是社會的最底層,作爲一個失去家庭的羅姆人,她連自己名族的文化都不能繼承,在街頭露宿,在垃圾桶裏尋找食物,甚至不敢去乞讨,害怕别人傷害她。
她經曆過歐洲最寒冷的冬天,爲了能夠在有暖氣的房子裏過夜,她失去了童貞,在她十三歲之前,她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從垃圾箱裏翻出來的,臉上,身上從來沒有幹淨過,豔美的容顔一直隐藏在各種肮髒的污垢中,每一個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會對她身上的味道抱怨,她就用這種讓人厭惡的味道保護自己,直到她被街頭兒童救濟中心找到,進了噩夢一般的救濟所。
往事一幕幕在她腦中回朔,突然,她發現,這一輩子沒有任何一件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往事。暴力,饑餓,淩辱,一次次的鼻青臉腫,一次次的被人抓着頭發在地上拖拽,甚至記不清她父母家人的樣子,一直以來她都在堅強的活下去,這種活下去的沖動已經成了習慣和本能,爲了活下去她能舍棄一切自尊,放棄一切所能擁有的東西。
但是在這日日夜夜的煎熬中,腦中張小強那一眼殺意淩冽的眼神,讓她在恐懼中自省,突然間她明悟了,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隻爲了活着而活着,和行屍走肉有什麽兩樣?就算死了又能怎麽樣?至少不能受這種不知時日的煎熬?
“卡啦……”
鐵門被拉開,張小強走進來,随即捂住了口鼻,這個牢房裏的味道實在不好,床鋪和馬桶共處一室,又有本身的陰暗潮濕散發的黴味兒,馬倫娜沒有如往常那樣跳起來迎接來人,隻是卷着雙腿側卧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麽,一聲聲在室内回蕩的腳步聲驚不起她心中的任何波瀾,閉着雙眼,等待着來人因爲她的怠慢給予她的懲罰。
張小強站在床邊看着一動不動的馬倫娜,陰暗的空間,渾濁的光線,讓躺在闖上的馬倫娜看起來就像一具死屍,她火紅的頭發淩亂的虬結在一起,如鳥窩一般盤在她的頭上,身上的衣物還是她原來的那身漂亮皮甲,後背與雙腿露出大片的白,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中是唯一顯眼的東西,見馬倫娜沒有任何反應,張小強皺起眉頭,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對任何事都不在有興趣,包括施加在她身上的各種傷害。
“嘩啦……”
張小強猛地一腳将床鋪踢散,木闆與木條一起散開,馬倫娜随着斷裂的木闆摔在地上,蛹動了兩下,将全身團成一團,聽之任之,看到和木頭碎片一起混雜的馬倫娜,張小強有些驚異,他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裏出了什麽事兒,竟然能讓這個女人頹廢到這種地步,扭頭看向身後的三人,兩個尤銀花連連擺頭說道:“不管我們的事兒,自從您提審之後,她就一直睡在這裏一動不動,再說,我們也不敢動她,怎麽說也是您的人不是?”
兩個尤銀花急于将自己撇清,情急之下,說的話讓張小強不舒服,皺起眉頭瞪了他們一眼,訓斥道:“難道不是我的人,你們就可以瞎整了麽?别以爲自己是進化者就可以高人一等,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讓他也成爲進化者……”
被張小強手指着作比喻的駱君山心中一跳,張小強這麽說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這麽說的,頓時激動起來,顫聲問道:“蟑螂哥,你說真的?我也有機會成爲進化者?”
張小強掃了一眼駱君山期盼的眼神,嚴肅地點頭說道:
“嗯,成爲進化者,每個普通人都有機會,你也不會例外……隻要你被喪屍咬一口就行……”
“咳咳咳……蟑螂哥開玩笑呢,被那東西咬了不是就變成那東西了?”
駱君山幹咳着自己找台階,張小強卻沒有承認開玩笑,依舊嚴肅的說:
“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讓你變成喪屍,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變成進化者,你選擇哪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