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水中的女子是那個讓張小強當親王的未知種族雌性,雖然她全身上下看不出來有什麽非人類的地方,她并沒有認出張曉強,隻是當做一個冒失的闖入者,這女人不知道在哪兒學來一堆古怪的封建思想,冒充風雅,有特别注重一些關于名節什麽的傳統。
所以滿頭草葉,全身血痕,隻圍着破布的張小強被氣急敗壞的她當做偷看她洗澡的登徒子,向來不懂仁慈憐憫的女人雙眼圓瞪,銀牙咬碎,虛抓的纖手猛然收緊,張小強如被巨人的巨爪捏住,噴出鮮血,慘哼出聲。
女人下一步正要将張小強分屍,聽到張小強慘哼,頓覺得耳熟,中午張小強哼了半天,不耳熟也會變得耳熟,又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臉上的憤怒變成古怪,突然擺手,任由張小強落入水中。
“嘩啦……”
張小強突然破開水面,大聲地喘息着,舉手将濕漉漉的亂發梳理在腦後,兇橫地盯着在他不遠處,用黑發将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女人,破口大罵……
張小強也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麽,此刻他極度不爽,逮着什麽罵什麽,又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更不願意去喊女王,嘴裏一個勁兒的吼着瘋婆子,臭女人,讓那個女人有些好奇,張小強到底在罵誰,心中奇怪,張小強怎麽找到她的?
罵了半天,張小強口幹舌燥,看到女人用朦胧的眼神茫然的望着自己,他頭疼了起來,多好的機會啊,女人在這兒洗澡,肯定沒時間理會自己,隻要他不那麽着急蹦出叢林,一定能跑掉,現在可不是自己送上門麽?
“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我以爲你明天才會醒,沒想到你的恢複能力這麽強……”
“咕嘟咕嘟……”
張小強俯下身子,也不嫌棄水質,就這麽喝起水來,喝完之後,依舊怒視着女人,吼道:“你以爲我想來,這不是逃跑跑錯地兒,要殺要剮随便,爺爺我可不想裝孫子伺候你……”
張小強說話很不客氣,表情也很讨人厭,這女人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頓時被激怒,在她與張小強之間的水面瞬間炸開,炸開的水浪飛濺十米多高,接着卷成數條水龍,先後掉頭狠狠地向張小強砸下,張小強怪叫一聲,猛地跳出水面,眼角卻掃到水面上飄起的破爛床單,腦中頓時變成空白,他遮擋不文之物的唯一裝飾可不就是它?
正在張小強愣神的時候,四條回旋盤轉的水龍嘩啦一下全都砸到他身上,張小強隻來得及叫上一聲臭女人,便被水龍沖到水底,這還不算,女人打算狠狠地教訓張小強,水龍不斷地從水中拔高,又帶着強大的力道砸在張小強的身上,張小強被四條水龍固定在水底,長時間不能呼吸,強烈的窒息與缺氧,讓他逐漸昏迷。
等到女人撤了水龍,卻長時間不見張小強飄出水面,女人頓時有些驚訝,猛地從水中站起,帶着一絲做錯事的慌張神情在水中尋找,忘了自己此刻一絲不挂,雪白滑膩的身軀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之中。
“嘩啦……”
女人面前的水波炸開,雙眼猩紅的張小強惡狠狠地沖了出來,雙手成爪,直向女子抓過去,女人沒有被張小強吓到,嘴角閃過嘲諷,也不見她做出水面舉動,張小強雙手一下抓空,迎面撲進水中,接着他快速的旋轉起來,身邊的水流突然變成漩渦,讓他如坐過山車一般,被高速旋轉的頭昏腦脹……
“要麽殺了我,要麽放了我,要麽,你給我一件衣服……”
女人穿回她絢麗的華服,如淩波仙子一般,快速掠過密集的樹梢,向營地而去,女子并沒有穿鞋,瑩白可愛的小腳不時點在梢頭上,帶着她輕飄飄地飛起,滑向前方的梢頭再次躍起。
被破床單捆住的張小強,被她拎在手中如若無物,張小強很沒面子的被人拎着,向前方縱越,不管他跳過多少樹枝頭,總是沒他什麽事兒,他現在動憚不得,比嬰兒還要無助。
不管怎麽樣,抓住他的女人兩次差點殺了他,讓他憤恨的無以複加,卻忘了,他能活到現在,是女人連續兩次饒過他,特别是第二次,按照這個古怪女人的性格,連相貌都不願别人看到,卻被張小強看到了全身,能讓他活到現在,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回到營地,飄然若仙的女子越過十多米空間,緩緩地落到地上,讓因爲張小強逃跑而慌頭慌腦的幾個少女一起收聲,驚懼地低下螓首不看多看,顫抖的準備迎接懲罰。
女子沒有理會她們,将張小強扔到她們面前,沒見開口,幾個少女便一起點頭稱是,湧到張小強身邊,連拉帶拽的将龇牙咧嘴的張小強拉到一邊的帳篷裏。
張小強無言地盤坐在床鋪上,幾個少女圍着他,給他療傷,準确的說,是給他皮膚上拉開的血口子用酒精棉擦洗,身邊衆香萦繞,張小強捏着下巴苦思,那女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他可不認爲這個女人真的看上自己,而招自己做驸馬,要知道,從這女人上個未婚夫的下場來看,這個女人隻是學着想要融入人類,真正等她擁有人類的感情,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隻不過,爲什麽女人在他身上留手?之前張小強因爲尊嚴與憤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個女人,也成功的激起女人的怒火,可爲毛沒有殺掉自己,雖然在他身上施加的痛苦還不如殺了他,總歸來說,好死不如賴活着。
此刻,張小強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所謂的氣憤與自尊隻是暫時的沖動,是他成爲上位者産生的,換做末世前,他可不會這麽不識擡舉,自找死路,等到他冷靜之後,便從之前的糾結中跳開,開始認真地思考着之後應對的方法,找出逃跑的路。
“咝……”
一陣火辣辣的痛苦打斷張小強的思索,扭頭變看到一個圓臉大眼,雙臂似蓮藕白嫩的女孩兒帶着一絲驚恐的望着他,手中還拿着一個醫用酒精瓶,顯然是在給他消毒時用錯力道。
“别管我,繼續……”
張小強嘀咕了一聲,扭過頭繼續剛才斷掉的思緒,雖然他的自愈能力用不着酒精消毒,不過,從現在起,他要将所有的能力藏拙,包括他的自愈能力,以前他能掌控主動,自然不同低調,現在不同,他在人家的刀俎之上,能留下一張底牌,就是一份翻身的機會。
“鼠王刃沒了,槍支武器都沒了,手榴彈用了,動态視覺無用,還剩下什麽?”
張小強在心中一一将其困難列出,他所有的本事都在槍支與鼠王刃上,因爲沖動與倔強,女子将還給他的鼠王刃重新沒收,讓他成了沒牙的老虎,到讓他羨慕其被他殺掉的費雲,雖然那個家夥很小白,但是人家的本事很牛。逼,至少,不用任何武器便能殺人。
“暴露了恢複速度,肯定會引起她的警覺,沒有工具,不能逃跑,甚至沒有……衣服……”
想到這裏,張小強低頭看了全身,不由地将雙腿盤的更緊一些,不讓自己的小弟暴露在衆女眼前,雖然剛才被拽進帳篷,該看的,不該看的全被别人看到了。
“直升機?尤裏……”
張小強終于想到他還有一張底牌,便是送葬者隐身直升機,隻要重新和尤裏取得聯系,逃走的機會絕對會翻上三倍,隻要他要回自己的飛行頭盔。
想到這裏,張小強微微亢奮,至少有了一線曙光,想到飛機,便想到飛機上的武器和導彈,正在YY是不是将這裏炸個稀巴爛,在他面前的空氣扭動起來,紅色華服的女子憑空出現在他眼前,看着蒙着輕紗的女子,張小強頓時熄滅了報複的想法,這個女人實在太古怪,恐怕就算五百斤的智能炸彈也未必将她炸死,說不得徹底鬧翻,還是留下一絲餘地的好。
“你的衣服毀了,我知道你穿的那種軍裝與皮甲有防護能力,我給你找了兩套差不多的,你試試看……”
女子語氣依舊冷淡,揮袖之間,兩套衣物落到了張小強面前,一套黑底引文的軍裝,軍裝的領口還有紅金色的三葉金屬領章,看着這套含蓄典雅帶着一絲神秘氣息的軍裝,張小強覺得有些眼熟,貌似他在半島看到的第一具骸骨邊上就是這種軍裝。
還有一套薄如蠶絲的緊身裏衣,這件半透明的裏衣看似脆弱,等到張小強拿到手裏,才發現堅韌非凡,又輕如無物,比他弄到的巨型海魚皮還要輕軟。
“你的兩把小刀暫時放在我這兒,免得你不老實,還有,你包包裏的東西我要了,就當你的聘禮,别想打歪主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大不了我當亡妻。”
女子的一席話讓張小強雙眉一擰,頓時就要發火,幾隻纖嫩溫潤的小手幾乎同時拂動着他的後背,讓他頭腦冷靜下來,頓時明白,身後的幾個女孩兒在求他不要再激怒眼前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