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讓兩人停下,一起趴在地上望向響警報的地方,是湖邊監控室,整個營地一下變得緊張,所有的隊員帶着他們的武器和備用彈夾沖出營房,一個個民兵也抓着他們的武器,神色慌張的跑到外面。在他們隊長的喝令下,老實站好,排隊唱名。
反應最激烈的卻是營地門口的市場區,一個個隊員沖到外面,将所有的路邊攤掀翻,趕到一邊爲車隊騰出出路,凡是屬于營地的店面同時關門,所有的營業人員全都拉着最貴重的東西跑進營地。
就連市場區張淮安的命根子,飯店加賭場也第一次關了大門,保安人員帶着那些臨時雇用的工作人員一起跑進營地。
張小強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擡腿就往警報處跑了過去,一臉青春痘的小東追在後面,他知道營地出了事兒,對于營地他沒有多少認可,不代表他不關心,畢竟他每天吃的還不錯,比外面強,關系到飯碗,小東也隻能暫時放過張小強。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進了監控室,就見黃廷偉在對着營地的内線電話大聲命令着什麽,在他身邊,兩個手下拿着紙筆在對着屏幕上統計着什麽。
在其中一個顯示屏上,播放的畫面正是湖邊,此刻湖面似被冷水濺到的熱油鍋,無數水浪翻湧,一道道浪潮卷上湖岸,漫延老大一片,又緩緩退去,在地面上的低窪處留下一個個水窪。
在無聲的顯示屏上,一道沖天的水浪卷起數十米之高,在水浪中閃現的淡淡的黑影,黑影回落,水面炸開,無數浪花水珠形成一道道屏風向四周散開,一道道巨浪卷起數米高的浪潮,向海嘯一樣撲上陸地,向深處流淌。
浪花還沒落下,在旋轉的漩渦中心不遠處,又是一道水柱沖起,洶湧的浪花炸開,先前的漩渦被劈開,亂流對沖之下,卷出前所未有的巨量,湖嘯發生,牆一樣厚重的水潮帶着N米高的氣勢狠狠地壓上陸地,壓上的瞬間,前浪散開,一條條大黑魚從水波了跳了出來。
大浪撲上湖岸成了一片新的大湖,一條條大魚的背鳍露出水面在地面上遊蕩,後面的浪潮繼續跟進,直到攝像頭被水流摧毀。
屏幕花屏,張小強扭頭沖黃廷偉的兩個手下大聲吼道:
“統計出來沒有?來了多少?”
“報告副隊長,初步估計在一百條以上,巨型大黑魚至少有兩條……”
張小強聽不下去了,轉身跑到外面,大聲命令加快速度,一輛輛軍車開出來,一個個戰鬥人員攀上車廂,心中忐忑的等待着車輛開動。
高射炮,四聯裝撤掉了炮衣,再一次露出它們猙獰的炮口,轟隆聲中,兩輛傘兵戰車從營地深處開出,履帶在地面壓出一道道辄印。
張淮安光着膀子,不顧形象從他的帳篷裏跑了出來,到了張小強身前焦急的問道:
“它們來了……”
張小強:“來了……”
張淮安:“那?”
張小強:“吩咐下去,一級戒備,外面種菜的,辦事兒的全部召回,五百名船員下發武器,負責在圍牆上巡視,所有武器全部啓封,彈藥下發到人,要保證每一面圍牆都有一挺重機槍機動,還有,我們離開後,營地暫停與外界接觸,不管是進來的,還是出去的,統統不準,凡是有不穩的,鬧事的,還有通風報信的,全都給我殺!”
落在萬人眼中,是張小強再向張淮安下命令,張淮安在張小強身邊連連點頭,落到民兵和其他人眼中,惹出一片驚異。落到車隊的老人眼中,這是在正常不過的。
“彪哥……你看出來什麽沒有?”蹲在車廂裏的池勇小聲的問着他身邊有些神經質,不停擺弄着63式步槍的劉彪,劉彪現在很緊張,他沒法不緊張,他知道剛才的警報爲何而發,營地不止一次做過魚群上岸的預演。
演戲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是演戲,自然抱着玩樂的态度去應對,就算出點什麽小差錯,最多被隊長說幾句,現在不同了,一個小差錯意味着他會送命,相比池勇的不知無謂,年紀較大的他想得太多,心髒,架子鼓一樣跳動。
“啥?你說啥?”
劉彪回過神來,茫然的望着池勇。
池勇沒有在意劉彪的變化,他拉着劉彪的胳膊,指着站在場中張望的張小強,小聲說道:“副隊長不簡單,隊長都得聽他的命令……”
一隻大腳踢在池勇指着張小強的手臂,池勇呼痛,抱着手臂縮到一邊,見有人踢他兄弟,劉彪犯了相,咋咋呼呼的站起來就要和大腳的主人厮打,見到真人,他軟了,老實的蹲下,耷拉着耳朵。
“沒事别找事兒,知道不?上面的事兒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說話的是民兵隊長,望着名兵隊長,劉彪不說話,對于強過他的人,他一向是服氣的,池勇年紀不大,不記打,反到好奇起來。
“隊長……上面的事兒我們不操心,可是副隊長也太牛B了,一聲令下,整個營地全都動了起來……”
民兵隊長喝止了池勇的追問,裏面的細節不是他們目前的身份能知道的,見池勇一副懷疑的樣子,低聲解釋:“張長官負責整個車隊的民事,副隊長負責軍事,知道這一點就行。”
說罷,民兵隊長轉身走向他的大背包,做最後的休息。
“隊長,還不知道你叫啥名,要是你死了,我們燒紙都不知道向誰燒……”
劉彪突然問了出來這幾不吉利的話,未嘗沒有在嘴巴上占點便宜的心思,這個問題一問出,車廂裏的其他民兵一起豎起耳朵,他們也想知道,他們的隊長太神秘。
“呵呵……你倒有心,我姓馬,叫我馬達吧,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也不用你們燒紙,到時候……能把我的屍體搶回來就不錯了,我的歸宿還是桂花山啊……”
民兵隊長馬達似在追憶什麽,他永遠忘不了桂花山頭的那一分凄美,那裏是他的歸宿,是所有正式隊員的歸宿,是他們心中的聖地。
劉彪和池勇對望一眼,他們不知道桂花山頭在哪兒?爲什麽他們的隊長會露出這樣的神采,絲毫不計較劉彪的惡意玩笑,正待池勇想要追問,身體下首的汽車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