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陳葉突然冒出了這句話,此話一出,一直在前面掉雞皮疙瘩的雲叔和芋頭同時豎起了耳朵,大踏步前進的雙腳也像漢代名媛那樣變成了小碎步。
“呃……你說這個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她來找我,被我給扔出了營地,前面的兩個也知道,你們說是不是?”
黃泉此刻發現自己的嗓子眼兒有些發幹,陳葉是問趙小波漂不漂亮,黃泉卻左顧而言他,竟然扯住了雲叔和芋頭作證。
“沒錯……我知道,上次那個女軍官在黃隊長帳篷裏喊什麽吃幹抹盡……唔唔唔……”
芋頭是個沒腦子的,或者說,他的年紀還沒到,一張嘴把不該說的說了出來,被眼疾手快的雲叔捂住了嘴,雲叔捂着芋頭的嘴,對正向他們怒目而視的黃泉做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嘴裏還在念叨:“小孩子不懂事,哈,就是這個樣子。”
“你急什麽?是不是有虧心事兒不敢說出來?”
陳葉沒有看黃泉,她扭頭看向一邊,嘴裏風輕雲淡的問這話,一絲微笑挂在嘴角,就是不讓黃泉看到。
黃泉此刻已手腳大亂,雙手在身上掏摸着,想找出手帕擦掉額上的冷汗,卻忘記,他從來沒有帶手絹的習慣,每每看到黃廷偉拿着手絹在張小強面前擦汗,他以爲自己的也是用手絹的,嘴裏還在連連争辯:“我那有什麽虧心事兒,營地那麽多女人我都不用正眼看……”
“哼!不用正眼看,就是用斜眼瞟喽?再說,上次将那女人扔出去的是蟑螂哥,你裝什麽正人君子?”
黃泉悲鳴一聲,徹底無語了,貌似他已經被陳葉徹底打敗,怎麽陳葉也開始不講道理了?随即,黃泉想到一句話,心中一下子平靜下來,他不着急了,伸手就将陳葉的小手挽到手裏,陳葉微微掙紮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過便任黃泉牽着自己。
黃泉嘴角含笑,心中卻在流淚,那句話說得太對了:“女人不講道理,是因爲她太愛你!”
黃泉與陳葉小兩口的鬧劇讓雲叔和芋頭大開眼界,他們開沒弄明白,貌似陳葉已經對黃泉發出質問,怎麽突然間就拉上小手了?不用他們想明白,四人已經到了幕佩佩的大本營。
“那個誰,進去告訴你們的那個漂亮頭兒,大爺來了,把我們的姨太太放出來,不然,滅了你們!”
雲叔仗着黃泉就在身後,沖上前去對着站崗的小女兵大呼小叫,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狂吠不止。
兩個小女兵還不知道大街上雲叔與幕佩佩的矛盾,見有人蛋疼,膽敢來搗蛋,抄起步槍就拉開槍栓。
“砰……砰……”兩聲槍響,尚未聞到空氣中散步的硝煙味兒,兩人手中的槍管被先後擊中,強大的力道讓兩個嬌嬌嫩嫩的小女兵再也拿不住步槍,任它們落到地上彈開。
小女兵愣愣地望着空落落的雙手,和地上微微變形的槍管,臉上一片雪白。
“去告訴趙小波,黃泉親自來取人,希望她好自爲之,我不希望你們成爲吳易……”
“來的是黃泉?哼,好大的口氣,說話間就想滅了我們,小的們,随我去看看……”
環鈴輕響,一位嬌柔剛健的美人帶着香風走向樓下,美人顧盼之間,豔姿絕絕,目若燎星閃着自信自傲的光華,身姿矯健,三兩步就到了樓梯口,隻聽“蹬蹬噔……”,那嬌媚的倩影已經消失。
“哈!有熱鬧看喽,快點,快點……”王星大呼小叫的追在幕佩佩後面,在她身後還有兩位美人,一位是幕佩佩的禁脔,嬌嬌。還有一位是傳言被綁架的徐靜,此時徐靜有些拘謹,見沒人看管她,便随着衆人一起下到樓下。
剛剛到了大樓門前,就看到雲叔和芋頭站在足球場的最中間,雲叔在大門口表現的嚣張,在幕佩佩現身的一刻,被吓得無影無蹤,縮着脖子閃身到了黃泉的後面。
比起雲叔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芋頭是依然無懼的,他就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仰着下巴站在原地,與不斷與從左右前方小樓裏湧出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對視,直到他被身後的黃泉給撥拉到一邊,才老實的和雲叔站到了一起。
黃泉收起了在陳葉面前表現的恭順與小心翼翼,變得張揚,他沒有像芋頭那樣和數百上千的女人們對視,他不卑不亢的站在球場中間,臉上不悲不喜,就像一塊屹立在潮頭之中的礁石,雙眼微微在女人群衆掃視,想要找出趙小波的身影。
今日也是趕了巧,趙小波有事兒,不在營中,要不然她能桓轉一下,沒了趙小波,并不會讓幕佩佩收檢一些,她早就發出要替趙小波報仇的口号,見到站在球場中間劍眉星目的黃泉,心中首先就湧起一股厭惡,隻要是男人,沒有不讓她厭惡的,包括她的父親。
穿着男式襯衫與牛仔褲的幕佩佩出現,身邊向蜜蜂歸巢一樣的嗡嗡聲慢慢地平靜下來,黃泉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站在所有女人最前面的幕佩佩,這個26歲的女少校,這個憑着一己之身撐起整個女兵營的強勢首領。
黃泉是看不到幕佩佩的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在他眼中,幕佩佩站立的姿勢,還有舉手投足之間的大氣才是他要注意的,通過雲叔誇張的叙述,他知道幕佩佩的身手很好,也許能和他身邊的陳葉一比。
“黃隊長,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就是姨太太,您可一定要把她給救回來啊!”
鬼鬼祟祟的雲叔偷偷摸摸的在黃泉耳邊輕語,烏黑的手指就指向幕佩佩身後怯怯不安的徐靜,黃泉點頭示意知道,要不是雲叔指點,他還真不知道誰是徐靜。
知道目标,知道首領,黃泉擡腳就向前走去,雲叔左右環顧,見兩邊都是黑壓壓的女人凝視着他,老臉一紅,拉着芋頭趕緊跟上。
黃泉走得很穩,步履均勻,眼睛盯着嬌豔如花的幕佩佩,腦中正醞釀着說辭,他代表的是車隊的形象,車隊的形象一向是都是強勢的,如何保持強勢,将人要回,這是一個問題。
剛剛走到幕佩佩身前,黃泉開口,話音未吐,他便飛了出去,在飛出去的瞬間,他終于知道一件事兒,這個世界還是有超人的,那幕佩佩看似站在原地未動,真人竟已經到了他身前一腳踢在他的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