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有十多人,衣服不破爛,很髒,看上去很長時間沒有洗過,臉上、手上上也不怎麽幹淨,這些人看起來很蠻橫,當他們出現,原先圍在一邊看熱鬧的都紛紛躲到窩棚裏,而那些賣肉的女人們則更是懼怕,跑得比誰都快。
見到這些人出現引起的混亂,張小強沒有出聲,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正要找人瀉火,一群傻鳥就送上了門,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領頭的家夥,心裏暗暗盤算着。
領頭的年紀不小,四十多歲,與張淮安一個年級,看模樣也不是一個兇神惡煞的人物,有些憨厚模樣,不過那副憨厚的模樣,被他雙眼中的樂光破壞的一幹二淨,他張着黃得發黑的牙齒,咬着一根大炮筒卷煙,眯着小眼睛觀察着張小強一群人。
張小強與楊可兒他們站在一邊沒出聲,讓這個家夥誤以爲他們不想惹麻煩,心中大定,膽氣也提了上來,他沒在看跪在地上的女孩兒與那五個幼童,擺了擺頭,站在他身後的十幾人,立刻抄起手中的各種家夥兇神惡煞的沖到各個女人的窩棚裏叫罵着,翻找着。
場面有些混亂,女人的哭喊聲,哀求聲,還有被打的慘叫聲,将這塊地方攪得烏煙瘴氣,張小強看出這些人沖進的窩棚都是那些賣的女人窩棚,一般貧民的窩棚他們都沒進去,這讓他有些驚疑,難道有什麽名堂?
不多時,那些男人拿着小包小包的東西走了出來,站在老男人身後的人抖開一條大口袋,一個個硬邦邦的飯團,一塊塊冷冰冰的面餅扔到了口袋裏。
張小強明白了,這是收稅,和那個被黃泉殺掉的馬三春一樣,這些人在收稅,收取那些靠身體換食物的可伶女人的稅,那些被男人毆打的是沒有食物的,那些哀求的,是想讓那些人留下一點的,看到這裏,張小強動了殺機。
“交出來吧,今個大爺我心情好,可以給你們留下一點……”
“不……那不是,那不是我掙得,那是他們用命在湖邊挖的,你不能奪走,一顆也不能奪走……”
女孩兒很激動,她站起來無視十幾個虎視眈眈的大男人,她在向那老男人争辯,幼童們挖的野菜不在老男人的稅收範圍之内。
老男人臉色陰沉下來,不用他多說一句,在他身後的手下沖出來一腳踹到女孩兒的心口窩上,将女孩兒踹翻滾到了地上,女孩兒當即疼的說不出話來,接着幾個男人一起上前将小孩子手中的塑料袋子奪了下來。
孩子們一起大哭,他們看着那些塑料袋子痛哭,他們望着被踢翻在地的女孩兒痛哭,他們除了哭沒别的辦法,張小強看不下去,已經足夠了,這些人在他眼中已經有了足夠的取死之道,還沒等他下令。
“哼……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這塊兒誰做主,你的那幾個小女娃老子惦記很久了,今天老子要拿她們開葷,給我抓……”
“慢着……”張小強一聲大喝打斷了老男人的話,老男人驚詫地望着雙眼噴火的張小強。
“給我說清楚,開葷是什麽意思……”張小強狠狠地盯着老男人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老男人先是一驚,之後他想到了什麽,連忙笑了起來。
“誤會,誤會,我沒想吃她們,我也不敢吃人,我就是想讓她們給我暖被窩……”
老男人指着那些隻比他膝蓋高點的小女童,大言不慚的說道,眼中卻遊離不定,暗自猜測張小強的身份跟背景。
聽到不是吃人,張小強心中微定,他靠在輪椅上斜着眼打量着老男人,随口問道:
“你在這塊混得很開啊,以前是在那兒撈的?怎麽沒見過?”
老男人不疑有他,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他的傳奇經曆,他叫嚴懷仁,四十九歲,原街道辦事處小職員,擅長蠱惑人心,能說會道,拉攏了一幫子流氓組織女人賣,收取女人賣身的食物,喜好虐待小姑娘,憑着他的那張巧嘴,在這塊地方倒沒人不買他的帳,讓他混出幾分局面。
“很好,其實我這人最講規矩,隻要有規矩,就得按規矩辦,你收稅,那是你的規矩,既然是規矩,就得遵守……”
張小強說道這裏,嚴懷仁臉上一松,在他看來張小強是不想惹麻煩。
“可惜,你沒有遵守,你不知道,隻要是湖邊物産,都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馬三春想在我的嘴裏搶食,被我們給滅了,今天又來個不怕死的?把那個老的留下,其他的……殺……”
張小強殺字一出口,楊可兒嬌俏的身子就沖了上去,她知道,張小強不喜歡管閑事,一旦管起來就要斬盡殺絕,老公想殺人,老婆自然往前沖。
嚴懷仁尚未弄清楚狀況,他的手下們就被楊可兒沖到身前,刀光閃了兩下,十幾聲慘叫連接響起,除了嚴懷仁,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全都被腰斬,被腰斬的那些人一時未死,有的在地上打滾慘叫,有的在地上拖着腸子漫無目的爬動,還有的雙手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下半截發呆。
嚴懷仁坐在地上驚恐的看着自己手下們的慘狀,他被吓傻了,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了,楊可兒的速度太快,等到她退回張小強身邊,身上整潔如初,一點點血迹都沒沾到,都說彈指一揮間,楊可兒殺人的速度卻比彈指慢不了多少。
那些人的慘狀也将那女孩兒吓到,她将五個幼童攬到懷中,抱着他們一起顫抖,不敢再多看張小強一眼,在她身邊的數個窩棚裏,一雙雙混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地上翻滾嚎叫的狗腿子,一陣快意閃現在這些麻木者的心中。
“你們兩個給我找根木頭柱子栽在着,沒有就叫營地裏送過來,在這之前,給我把這老東西捆住,去個人把老東西的窩給我抄了,帶上步槍,有人攔着就給我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