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狗頭軍師?難怪這麽怕死,我說,你一個怕死鬼,怎麽有膽子跑出來和我談條件?”
張淮安與其他人有些詫異,眼前這個人不簡單,簡直就是一個人精,眼光準,會做人,能想到别人前面,懂得把握時機,要是給他一點運道和機會,說不定他取得的成就将遠超旁人,同時,他也是一個不安定因素,他的腦子靈巧,總是在爲自己打算,他的表哥他說賣就賣,沒有一點猶豫,簡直就是天生的牆頭草。
“我也沒辦法,這一塊是我們的防區,表哥去和其他的勢力商量還沒回來,這裏有沒有做主的人,除了我還能有誰,你們又是急性子,那大炮說開火就開火,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陳輝勇說這話時帶着抱怨,眼角卻瞟到了張淮安越來越陰毒的眼神,那森森地寒意如同實質直插他的心口。
陳輝勇全身的汗毛立時倒豎,一把鋒利的鋼刀似乎已經架到他的脖子上,雙腿一顫,憋了許久的膀胱立刻松開,一股熱騰騰的熱流就沖到了他的褲腿。
他知道張淮安爲什麽這麽看他,壞就壞在他的大嘴巴上面,什麽都瞞不住,一不小心就把底子給交代的清清楚楚,張淮安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難免不會拿自己撒氣,最大的可能就是推出帳外斬首。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芝麻大點的膽子痙攣在一起,渾身顫抖,等着楊可兒手中的直背斜口刀一刀斬下。
“張長官,我看這個人似乎還是有點用處……”
絕望的陳輝勇立刻睜開眼,他看到那個帶着眼鏡的斯文男人在爲自己求情,立刻就活泛了起來,大聲喊道:“我有用,我有用,我投降,我投靠,你們想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哪怕讓我去遊說我表哥投降我也願意……”
此話一出口,帳篷内的其他人全是一臉鄙視,爲了自己的小命出賣組織,這是他們立誓生死相随的爺們最看不起的。
“我呸……就你這麽個東西還想跟着我混?還沒用刑,就将你表哥賣了個幹幹淨淨,你說,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我們賣出去?你讓我們怎麽相信你?”
陳輝勇不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的德行,要不是太過怕死,他也不會讓表哥站在前面,随随便便耍點手段,老大的位置還不是他的?
“表叔啊,我看這個家夥還是有點用處的……”
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小強突然開了口,張淮安正在進入角色,張小強一開口就将他吓了一跳,馬上坐立不安,他愣愣地望着張小強,結結巴巴的說道:“表……表……表……”
剛要把下一個關鍵字眼吐出,見到張小強狠狠地瞪他,一個激靈,到了舌尖的字眼轉了彎:“表……表侄兒,你怎麽看?”
張淮安把話說圓之後,忍不住想要擦掉額頭冒出的冷汗,心中還在尋思,有表侄兒這個稱呼麽?
“嗯,我是怎麽想的,不就是怕他出賣麽?我們就讓他不出賣不一定會死,出賣就絕對不能活,醫生哪兒不是有個什麽膠囊麽,我們讓他給他殖到肋骨上,到時候隻要他不聽話,我們就引爆那玩意兒,我看他會不會被毒死……”
張小強信口胡說,有那樣的高科技嗎?了不起讓醫生給他開條口子随便賽點什麽進去,讓他害怕,他嘴巴大,可他更怕死。
張小強話一說完,其他人都在點頭表示贊成,蟑螂哥說的,能不贊成麽?張淮安自然不僅會反對,他眯着陰毒的老眼兇狠地盯着陳輝勇,說道:“我出來混從來都是講仁義的,不能說我欺負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就死,一個是隻要我不死,你就不死,你選哪個?”
陳輝勇哭了,他像個女人一般地抽泣:“您别玩兒我了,我還有地選麽?都怪我這大嘴巴。”
陳輝勇暫時不會死,他的麻煩卻才剛剛開始,怕被炸彈炸死,他出來談判,又怕被張淮安不明不白的砍了腦袋,他将基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現在他又怕還來不及按上炸彈毒藥,就被喜怒無常的張淮安推出去傳首相見,隻得老老實實的給外人出謀劃策。
“彈藥是沒有的,絕對沒有,部隊撤出來的本來就不多,攜帶的更少,再說,他們用的和你們用的都不一樣,口徑也不對啊……”
張淮安聽到這裏,狠狠地瞪了陳輝勇一眼:“我們基地裏有上萬隻五六式步槍,你說用不用得上?你别操那份瞎心,老老實實将你們的彈藥庫存,還有重火力全部說出來。”
陳輝勇老實了,他縮着脖子,唯唯諾諾地說道:
“真正有多少彈藥我也不知道,我們得到的步槍,每支槍隻送六十發子彈,他們還在問我們要不要步槍,沒有子彈的,我想他們也剩不了多少,重機槍隻有六挺,火箭筒倒是不少,彈藥沒了,全都打了那些大怪物……”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以爲他們的火箭彈都打了D2型喪屍,也隻有40火箭彈才能對D2一擊必殺。
“你們爲什麽要把通道堵死,這不是自己困死自己麽?外面形成了喪屍海,幾萬十幾萬一群的。”
張小強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他的溫泉基地都不一定能擋住百萬喪屍的攻襲,就憑這小小的外圍工事,想擋住喪屍?笑話。
“這位是?”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開了口,陳輝勇借機詢問。
“他是我表侄兒,也是我們張家的最後一條根,要是不爲了他,我也不用出來跑一趟,可惜他的腿給那該死的大黑魚給害啦。”
聽到大黑魚三個字,陳輝勇猛地一驚,站起身來高聲說道:“是不是能跑到岸上來的那種?那種又長又大的黑魚,最小的都有幾米長的那種?”
一聽這話,屋内衆人表情各有不同,有的面有懼色,有的咬牙切齒,有的低頭沉思,還有的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