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逐漸走進,張小強發現他居然是光着腳走路,要知道在末世光着腳走路,那風險可是末世前的無數倍啊,誰也不是道那病毒會在何時何地出現,可是隻要他的腳被劃傷,沾上病毒的幾率就會大上無數倍。
可能那個男人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就像野豬學習,那雙大腳丫子裹上了一層層泥漿,在泥漿變幹之後,就成了兩隻泥鞋将他的雙腳包住,男人穿着泥鞋似乎已經習慣,他走的速度不慢,身子也很平穩,沒有低一頭高一頭的搖晃。
男人正是雲叔,在半夜的時候,他的支書終于決定要和車隊接觸,并自告奮勇的親自上陣,支書的決定把所有人都吓壞了,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支書,不想再失去一個,雖然這個支書有點不務正業,可是隻要他在,不管是誰受了傷,他一般都能治個八九不離十,這麽一個寶貝疙瘩,誰舍得?
看着大家與支書吵成了一團,雲叔嘴皮一松,一句讓他後悔到現在的話就脫口而出:“不如我先去看看風……”
于是雲叔就成了支書的替身,爲他打前站,說是打前站,其實就是想用他試試那些貌似軍人會不會朝他開槍而已。
“咋這樣咧?不該呀?咋這樣咧?我明明想說的是,我先去觀察觀察啊?這麽就成了這個樣子列……”
雲叔猶如催眠一般,麻木的提着兩隻大腳走向張小強他們存身的工廠,他沒去看工廠那邊的動靜,隻是雙目無神的盯着身前的地面,一邊向工廠靠近,一邊在嘴裏簌簌叨叨的念着,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圍牆邊上。
張小強和他的隊員傻愣愣地看着這個隻知道低頭走路的男人到了外牆,一轉身就向工廠的大門走去,不像是來談判接觸,倒像是鄰居蹿門。
看着那個男人頭也不擡地往大門靠攏,張小強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知道是自己有病,還是那個穿着阿拉伯長袍的男人有病,突然,他的腦中閃過末世前的新聞,幾個名詞躍然與腦中,阿拉伯,基地組織,人肉炸彈?
雲叔念念叨叨的沿着末世前走熟的道道來到了大門,正當他要向末世前那樣和門房打招呼的時候,四條如猛虎撲食一樣的矯健身影猛地從大門裏撲了出來,雲叔被摁在地上,一支鋒利的軍刀将他身上所有的繩子與布條割斷,跟着他就被扒的光光潔。
雲叔的半個臉埋在地面上,突然而來的襲擊讓他驚慌失措,嘴裏發着殺豬一樣的嚎叫,嚎叫聲中還斷斷續續的吼着,他是望風的。
男人被四個隊員摁死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當張小強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四個隊員還是沒有松手。
“蟑螂哥,檢查了,他身上沒有炸彈,除了一床破床單什麽也沒有……”
一個一手拿軍刀,一手拿床單的隊員向張小強彙報着。
“嗯?我是怎麽說的?要仔細檢查,仔細檢查,他的鞋子你們檢查了沒?”
那隊員木木的将視線對準了雲叔那雙用泥漿做成的大泥鞋,不由的到吸一口涼氣……
渾身清潔溜溜的雲叔裹着一匹花色布料,篝火前,他小半個屁骨坐在用三塊紅磚壘砌的矮凳上,一隻黑手托着一隻盛滿米飯的大海碗,一隻手拿着筷子拼命的往自己的嘴裏扒拉着米飯,就見他那腦袋埋在比他人頭還要大的飯碗裏,那冒尖的米飯就像沙漏一樣快速的消失在他嘴裏。
片刻了之後,三斤米飯就被雲叔吃的幹幹淨淨的,雲叔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手中洗過一樣的飯碗,輕輕地将它放在腳邊,他腳上已經穿了一雙鞋子,原先的泥鞋被那個隊員捏着鼻子給敲壞了,張小強就讓人在工廠裏的角落裏随便個他找了一雙鞋賠給他,既然是随随便便找的,那雲叔也就将就着穿吧,就這樣,他左腳穿着一隻露着大腳趾頭的皮鞋,右腳穿着一隻大号的女士搭扣布鞋。
“叫啥名?哪來的?找我們有什麽事兒?不會是隻想混頓飯吃了事?”
張小強趾高氣揚的坐在雲叔對面的大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在他身後站着四名隊員爲他添加氣勢。
“這位同志……”
張小強一聽不是味兒,這麽叫自己同志?連忙打斷了雲叔的話頭。
“别叫我同志,現在同志那是罵人的話,我還不想當GAY,你就叫我蟑螂哥,聽明白了?”
“是是是,聽明白了,蟑螂……您不是軍隊的人?”這下雲叔糊塗了,不管是看電視還是看電影,這叫什麽什麽哥的,這麽也不是軍隊裏的稱呼?倒像是外面的小混混的稱呼?
“怎麽叫的?啊?我是蟑螂哥,不是蟑螂,誰告訴你我們是軍隊的人啦?算了,懶得和你玩兒,吃飽了就自己回去了,我們還要趕路……”
張小強還是不想給自己多找一些麻煩,有了基地做後援,多少幸存者都不夠,沒了基地,多一個張小強都嫌麻煩,他隻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而已。
張小強的反應大出雲叔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不是軍人,這些不是軍人的人居然給他大米飯吃,還,還讓他回去,原因就是他們要走了?上次的軍人可是不分青紅皂白舉槍就殺啊?
雲叔傻愣愣的站在一邊看着那些和軍人沒什麽兩樣的隊員們大聲呼喝着準備出發。
“蟑螂哥……蟑螂哥……啊……我們……我們村支書……讓我給您帶個話兒……”
雲叔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也想起了支書那憤怒的眼神,一着急就站在那兒大聲呼喊起來。
“喊什麽……喊什麽……沒看見我們蟑螂哥有多忙啊,再喊我就讓人吧你扔出去……”
一臉不耐煩的張淮安走了過來,身居警位幾十年,張淮安的身上自然多了幾分常人沒有的氣勢,這種氣勢對于平民來說就是官氣。
當了一輩子小老百姓的雲叔焉了,他小聲的說道:“是我們支書要親自來,我們怕你們像上次一樣不問話就開槍殺人,才……才讓我來……”
“嗯?什麽人開槍殺人?他們用的什麽槍?”
雲叔的話讓張淮安警覺起來,槍不是這麽好弄的,能弄到槍,還随便殺人,難道又是一個白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