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沖黃泉大聲吼道,他猜到槍聲是從哪兒來的,就是他臨時的立足點,小村,現在能動槍的隻有白枭與張小強的隊員們,白枭沒有如他所料的在半夜動手,而是提前動手,張小強不知道白枭有什麽底牌能讓他無所顧忌。
來不及管那麽多,楊可兒他們都在那裏,要是不小心傷到她們,張小強絕對會懊悔不止,事實證明,算無遺策,決勝千裏之外這些玩意兒不是張小強能玩得轉的,張小強很後悔,自己不該裝大,既然知道白枭的目标就該加速回去,現在變故橫生,他卻不在那邊主持。
燃燒的小村子出現在張小強的眼前,車内的衆人都看清了遠方小村的現狀,火焰,無處不在的火焰将整個小村點燃,一棟棟小樓,一堆堆草垛,一顆顆落盡殘葉的大樹,還有不少車輛也被引燃,不時有車輛的油箱被燒穿而引爆,随着火花四濺,大小不一的碎片往四周飛落。
在火焰中間的小路上,無數人影早奔走呼号,一些人直接沖過燃燒的火焰一頭沖進到深沉的黑暗中消失無蹤,槍聲不斷的在小村中心響起,不是有點點流光劃過長空飛進夜色,那是熾熱的子彈被射飛,眼前的一幕讓張小強身邊的女人大聲哭号着。
女人發瘋,她想掰開被鎖死的車門下到車下,手指掰不開,她就用軍刀去捅,嘴裏不斷的發着一聲聲怨毒的咒罵,在咒罵間夾着一個個女人的名字,那是她在村子裏的姐妹們的名字,尖銳的軍刀在防彈車身上劃出一道道淺淺地劃痕,女人不放棄,淚水不停地從眼中滾落滴到持刀的右手上。
女人突然發瘋讓張小強措手不及,小村了的狀況也讓他的心裏直上火,可是現在軍車裏小村還有一段距離,就算停車也得等到了地方啊,而這個女人卻不管不顧的向想跳車,難道她不知道四個輪子怎麽也比兩條腿來得快?
手中的軍刀沒有任何成效,女人昏了頭,她揮起軍刀就向黃泉的後背刺去,似乎隻要将黃泉殺掉,身體下首的軍車就會停下。
一隻大手死死的握住女人的拿刀的小手,女人想掙紮,可張小強的力道不是常人能比的,一眨眼的功夫,軍刀落到了張小強的手中。
沒了武器,女人轉頭看向張小強,在昏暗的車燈下,女人雙目血紅,灼灼地一雙殷紅如血的妖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張小強懊惱的雙眼,猛地,女人張着銳利的牙撲來往張小強的鼻子咬去,在這一瞬間,女人化身成了一頭兇殘的母獸,一頭失掉孩子的母獸。
“啪……”随着張小強的大巴掌揮打在女人的臉蛋上,女人被大巴掌扇的栽倒在座椅上,張小強望着自己被煙黑塗抹的大巴掌郁悶的不得了,自己又破戒鳥,這個女人算是被他打過的第二女人。
張小強的手很重,女人被扇的一陣眩暈,臉頰上一道深深的巴掌引在黑色的煙灰中非常醒目,女人趴在座椅上艱難的擡起頭,昏暗的燈光在她眼中越發昏暗,在他身邊的男人與整個車身仿佛都在旋轉,她想要再次撲過去,可男人處的位置老在搖擺不定,一會就在她的身邊,一會又似乎在很遠很遠的遠處。
張小強将軍刀收回,沒再看這個被他扇的昏頭昏腦的瘋女人,雖然他同樣着急,卻還沒到急昏頭的地步,在他心中一百多名久經戰陣的隊員與七八十名土匪雜牌交火,就算一時滅不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至于女人爲什麽發瘋他也清楚,可他懶得給她解釋,有必要嗎?
車隊逐漸接近村口,在粗長的車燈下,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幸存者出現在車前,黃泉拼命的轉動方向盤将車頭從那些人的身前移開,猛士軍車就像喝醉酒的醉鬼一樣離開了跑着幸存者的公路,開在颠簸的野地裏搖擺着靠近村口。
猛士越野車能閃開那些蒙了頭的幸存者們,可它身後的大卡車卻不能閃開,一聲慘叫之後,卡車車頭的大車頭車燈玻璃突然破碎,原本被聚成一束的粗長射光一下子在車頭擴散,一個瘦長的人影在夜空中被高高抛起往後面跌落。
坐在駕駛室裏的隊員看到自己的大車撞到人後,臉上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起來,腦子一轉,自己是在末世啊?末世是沒有交警的,再看到前方小村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熾烈,不由得狠狠咬牙将油門一下子踩到底,不管了,什麽都不管了,他隻想着靠到村口将後車廂的弟兄們給送上去,其他的他懶得管了。
散亂的燈光也将公路照亮,跑在後面的幸存者看到前面那個倒黴的家夥飛上了半空,接着大卡車呼嘯着直沖沖的向着他們撞了過來,一聲聲驚叫之後,他們扭頭就往公路邊的路溝沖去,有人見機早反應快,他們有時間沖下路面,一些人反應慢了一拍,等到他們想要跑的時候車頭也将到了身前,情急之下,他們發出一聲暴喝,直接躍起往看不清虛實的路溝蹦下去。
司機咬着呀踩着油門開車大車往前沖,在前方一個個驚駭的臉孔将他的心刺的千穿百眼,眼睛一陣刺痛,淚水就在眼中轉着圈兒,司機的爸爸不是李剛,他還殘存着人性,看到那些人可能要死在自己的大卡車下,他的靈魂受到拷問,可是他沒有辦法,軍情如火,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在火中與未知的敵人拼命,他不得不将眼睛踩到底的油門再次踩下。
“砰……”大車再次撞到一個跳在半空的人身上,那個人剛剛躍起,後腰就被高速的大卡車車頭撞到,巨大的動力将他在半空的身子彈了起來,比眨眼還要短暫的時間裏,“砰……”那人的身子再一次被大卡車撞到,巨大的擋風玻璃像蜘蛛網一樣裂開,裂縫在不斷的随着車身的震動而擴展,司機隻盯着前方的火焰,毫不猶豫的繼續将大車往前方開去。
在前方火焰的照射下,挂在擋風玻璃上的屍體湧出無數血液将擋風玻璃侵濕,在搖擺不定的火光中,那血色被照成墨色,醒眼的墨色沉向司機心底,司機緊緊咬着自己的嘴唇,一率帶着鹹味而苦澀的鮮血順着唇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