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每人一把刀,你們将自己的一隻手砍下來,讓你們嘗嘗真的骨肉分離是什麽滋味,隻要做到這一點,你們可以跟着我回基地,要是做不到,你們可以選擇流放,也就是說,你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怎麽樣?”
兩隻軍刀落在另外一男一女的身邊,女人看着眼前的軍刀,不由得将自己的身子縮得更緊,男人則一咬牙将軍刀握住,在将軍刀高高舉起閉上眼睛往手臂揮落……
被綁住雙臂的男人跪在地上大聲哭嚎着,在他身邊是同樣被綁住的十餘個人,這些人要麽大聲求饒,要麽直呼冤枉,還有的人與那個被綁住的男人一樣痛哭零涕。
張小強冷漠的看着這些人在死前的鬧劇,在他身後站着那兩個女人。
不是張小強搞什麽性别歧視,張小強說是給他們兩個選擇,其實真正的選擇隻有一個,那個看似流放的選擇隻是一個陷阱,一個能幫助張小強決定他們命運的圈套,張小強也在猶豫到底殺不殺他們,之後他才用自殘的辦法來幫助他下決定。
男人是第一個拿刀的,可等刀揮落到一半他選擇放棄,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砍自己一刀的,兩個女人先後揮刀砍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骨頭可不是這麽容易砍的,就連賣豬肉的都有專門砍骨頭的大砍刀,兩把小小的軍刀自然砍不斷兩個女人的手,雖然她們的手被嚴重砍傷,可她們留下了自己的命。
不敢下手砍自己的男人被張小強下令槍決,陪着他槍決的是那些支持吃人肉的家夥們,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氣吃人的,有人贊成自然也有人反對,可贊成的都是他們中間最強壯有力的,反對人自然被打的住了嘴,現在這些在同伴中間最強壯的男人們終于等到了他們的報應。
熬粥的大火改成了小火,粥早就熬好,可張小強沒有下令分出去給幸存者吃,他要給這些幸存者一些開胃菜。
幾百名瘦弱不堪的幸存者們站在二十米的空地上伸着脖子看着這些等待槍決的倒黴蛋們,雖然他們的肚子餓的在叫喚,可這毫不影響他們看殺人的雅興,如同百多年前的菜市口,百多年後的今天,這些老百姓們也愛看着殺人的熱鬧。
等待槍決的家夥們或跪或趴在地上,在他們身後是步槍上趟的隊員們,随着呂小布的口令,一隻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些人的後腦……
一陣槍聲響起之後,圍聚的人群分分散開,熬粥的大鐵鍋邊上被從刑場走來的人群圍得慢慢的,他們踮着腳尖,伸着脖子望着大鍋裏乳白色的米粥,聞着米粥的香味兒口頭不停吞咽着口水。
這些面黃肌瘦衣衫褴褛的幸存者都是從十裏八鄉零散聚集起來的,他們不知道啥叫紀律,也不是道怎麽保持持續,現在他們圍在大鍋邊上居然同時沉默着,沒有人交頭接耳,也沒有人左顧右盼,他們在等待,等待着張小強下達開飯的命令。
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隊員們提着槍托将圍聚在一起的人群砸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要被勒令站成一隊,看到身邊這些兇狠的隊員們,這些一輩子也就民兵訓練時站過隊的老百姓們神奇的站成一列,前後的寬度的居然完全一樣。
看到這裏張小強有些無語,華國的百姓啊……
掌着鍋勺的隊員們像一個個掌着生殺大權的法官們,他們大聲吆喝着,将碼放在身邊籮筐裏的各種大碗拿一個在手中,右手上的鐵勺在鍋裏随随便便撈起一勺傾倒在左手的碗裏,遞給站在鍋前,盯着勺子裏的殘餘剩粥的幸存者。
幸存者趕緊用雙手接過碗沿上還粘着草木灰的大碗千恩萬謝的扭頭走去,站在他身後的人生怕有人插隊,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跨到了他原來站立的位置上,也不管大鍋下的火焰是多麽的灼人,兩隻渾濁的眼睛死死盯着正在鍋裏攪動的大鐵勺。
端着粥碗地那個人小心的看着腳下的路面,雙手緊緊地捧着兩隻碗的側邊,還不時的用警惕的雙眼掃視着身邊看看有沒有人會撞上他,哪怕碗裏的白粥隻有半碗,他也生怕會撒出來一滴,在他埋頭往前走的時候,一個粗重的嗓音叫住了他。
他吓得打了一個激靈,手上的大碗就差點沒拿穩,他情急之後将手上的大碗摟在月匈前,往那邊向他喊話的人看去,一個背着步槍的年輕隊員正沖着他沒心沒肺的笑着,隊員中身邊的大竹簍裏拿出一截黑乎乎的醬蘿蔔随手向他丢來。
黑乎乎的醬蘿蔔在空中翻滾着向他落了過來,他有心去接,可手中的抱着大碗,“噗……”蘿蔔在灰塵滿地的地面上滾動着,他疾步上前,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有黑色變成灰色的蘿蔔,之後他向扔蘿蔔的隊員鞠了躬,将蘿蔔在衣服上稍微輕拭一下就放到碗裏像雪一樣白的白粥上。
他沒有對那個隊員有一絲抱怨,看到碗裏的那根還粘着泥沙的醬蘿蔔,他心中甚至有些興奮,沒有挨過餓的人是不知道的,那種感覺不是人熬的,真正的嘗過那讓人絕望的饑餓,胃裏像火一樣燒灼的那些人是沒有尊嚴的,在他們心中與腦中有的隻有一個詞,‘食物’不管它幹不幹淨,不管管它吃下去衛不衛生,隻爲一點,那是食物,是可以活命的寶貝。
發蘿蔔的隊員似乎很享受這種樂趣,那些端着粥的幸存者們像捧着炸彈一樣捧着半碗白粥,看到他們小心謹慎的樣子,隊員就想鬧鬧他們,他是被困在物資倉庫裏被救出來的,從來沒挨過餓,自然也不知道這些在野地裏挖草根,扒樹皮的人對待糧食是種什麽概念,看到這些人對待食物比對待自己的祖宗牌位還要恭敬,他就覺得好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