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從來就不相信人能夠永恒不滅的存活下去，就是那些所謂的神都消失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去了。
曆史上過去最長命的也就是妖族了，可妖族的現在呢，活着的又剩下多少，它們連自己的血脈都延續不下去了。
不切實際的夢想，不，應該是幻想才是。
怎麽，總有人喜歡做白日夢呢，真以爲活久了就是一件好事兒，都是這一世又一世的輪回反而更有追求。
也許到那一世就終止了，這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還是咱們老祖宗智慧深，早就勘破了這一點，沒有追求這種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你不信？”
“信又如何，這種事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牧風灑然一笑。
“你還年輕，等你活了千萬年後，就會明白了，永恒是一件多麽令人向往的事情。”暗魔将道。
“也許吧，你是不是也渴望呢？”
“是，我當然渴望，可我知道，憑我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換了一種方法……”
“還真是聰明，不過，這個方法未必有用，也許，你的下一世根本就活不下來呢？”牧風笑道。
“也許吧，這是我唯一能選擇的方法。”
“好吧，愚蠢的堅持也是一種美德，轉世想要恢複前世的記憶可不容易，隻有少數人能夠掌握，你能做到嗎？”
“我做不到，但，你可以。”
“我？”
“隻有修煉出靈魂金光的人，才可以在輪回的時候将自己的記憶保留下來，否則，你的記憶會被抹掉。”
“孟婆湯？”
“孟婆湯隻是你們神話故事中的說法，實際上，記憶形成的物資是無法進入人類胎兒母體的。”
“爲什麽？”
“孕育，意味着混沌。”暗魔将道，“任何物資都無法在混沌面前保存。”
“那修煉出靈魂金光爲何可以呢？”牧風反問道。
“因爲，靈魂金光可以将記憶變成本能，能夠跟混沌融爲一體，但是，還是需要一個喚醒的過程，那就要看轉世之人的能耐和運氣了。”暗魔将解釋道。
“你沒有修煉出靈魂金光，豈不是轉世之後，記憶全部消失？”
“所以，我才要你幫我，你的靈魂金光可以幫我保存記憶，然後在等我轉世之後，再還給我。”
“這隻怕是天方夜譚吧？”
“有人用過這個方法，他還成功了。”暗魔将道。
“誰？”
“誰你就别問了，說了你也不認識，都是作古的人了。”暗魔将道，“你隻要幫我，我的記憶可以跟你分享，你也不必費勁心思的說服我，幻魔王已經徹底的死亡了，你雖然吞噬了幻魔王的記憶，但很多秘密你是不知道的，而我幾乎知道他全部的秘密，甚至還有你非常感興趣的神殿，以及你最關心的案子。”
“你居然知道這些？”
“當然，别看我離不開闇雲星那個洞府，可我知道的要比你多的多，集英殿也許還不如那幾個聖地，可聖地也不見得就比集英殿強多少。”
“聖地高手如雲，先天八.九段的高手更是多不勝數，集英殿除了你和那煙消雲散的幻魔王，還有誰？”
“先天八.九段，你以爲現在的人類能夠随意達到嗎？”暗魔将嗤笑一聲，“雖然這些人在十萬年前看上去很弱小，但是對于今天脆弱的銀河系來說，他們如果擁有超出打破平衡的力量，就會打破銀河系脆弱的平衡，後果怎麽樣，你應該能猜的出來吧？”
“這麽說，如今的人類和銀河百族羸弱，是因爲銀河系本身的關心了？”
“可以這麽說，也不能完全這麽說，銀河系其實是在一種緩慢的自我修複和恢複過程中，這個時間需要多長，誰也不知道，或者直接走向毀滅，都有可能，當年的停戰，并不是因爲我們天魔一族輸了，也有不想徹底毀掉銀河系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
“這麽跟你解釋吧，銀河系中央是不是有一個超大的黑洞區域，不斷的将外界的物資和星球吞噬進去？”
牧風默然不語，暗魔将所言，他大體是猜到了一些。
任何一方的力量獲得急速的增長，都會打破平衡，引發的戰争，就會打破現在銀河系脆弱的平衡，從而影響到銀河系的穩定。
一旦這個系統不穩定了，那麽中間那黑洞吞噬的速度就會加快，而最終會把整個銀河系吞進去。
銀河系也就徹底的從宇宙中消失了，到時候，生活在銀河系所有的智慧種族和生物都将徹底完蛋了。
“選擇科技文明，其實是你們不得已的選擇，本來這樣發展下去，銀河系或許會慢慢恢複過去的樣子，但是，你們的先輩不甘心失敗，還給你們留下所謂希望的種子，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還不是拜你們天魔一族所賜！”
“就算我們天魔一族不入侵銀河系，你們就不會對外擴張嗎？”暗魔将嗤笑一聲，“宇宙的黑暗森林法則也是你們人類總結出來的呢。”
“就算如此，我們也是溫和的，不像你們這般殘暴不仁！”
“有區别嗎？”
“是，每一個種族發展到一定程度，都會對外擴張，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宿命，但擴張并不一定非要武力，獲取資源也可以用平等交換的方式來進行，如果非要用搶奪和燒殺搶掠來，那是不能持久的，隻會帶來更多的傷亡和破壞。”
“虛僞的仁慈，人性中的利己主義是不會改變的，而這一定帶來不公平，即使現在不會，将來也會，你太理想化了。”
“人活着總該有一點兒理想，否則，豈不沒了目标，沒了意義？”
“你還真是固執，固執的不可救藥！”
“我這是堅持我的原則，我的本心，你休想動搖我的信念。”牧風看出暗魔将的險惡用心。
“你遲早會明白的，這個世界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暗魔将惱羞的沖牧風咆哮道。
“我沒功夫陪你争論這個，你要我幫你，可以，共享記憶也可以，但你的臣服于我才行！”
“不可能，我堂堂天魔一族的魔将豈能臣服于你一個小小的人類！”暗魔将憤怒的叫到。
“随便你，我有的是時間。”
牧風作勢就要離開九宮魂燈，暗魔将在這裏已經是甕中之鼈，就算他過去修爲通天，現在也隻能是待宰的魚肉。
“等一下，我們換個方式如何？”
“哦，改主意了？”
“我可以給你做事，但我不可能永遠給你當奴才，我需要一個時間限制。”暗魔将叫住了牧風道。
“時間限制，你想要多長時間？”
“轉世之後，你歸還我的記憶，你我從此兩不相欠。”暗魔将道。
牧風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暗魔将轉世之後，他就是一徹頭徹尾的人了，就算拿回了記憶，他也不是天魔一族了。
“我還不能确定能不能把你達成這個願望呢，你就不怕從此之後永遠被我控制？”
“那跟現在又有什麽區别？”
“放開你的靈魂……”
“你先發誓！”
“好，我發誓……”
“少主！”契約形成之後，牧風算是掌握暗魔将的命門，暗魔将受到契約的壓制，已然隻能聽命于牧風了。
“我現在在母星，這裏是人類的發源地，不能放你出來，萬一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人類的發源地，少主到了歸墟嗎？”
“歸墟，你知道歸墟？”牧風驚訝之後，又釋然了，暗魔将活了百萬年了，知道的秘密不知凡幾，知道歸墟也不稀奇了。
“歸墟是銀河系最神秘的地方，你們人類總喜歡把銀河系稱之爲宇宙的中心之地，把歸墟稱之爲宇宙的起源，其實，在我看來，歸墟也不過是你們人類的發源地而已，宇宙起源那更是無稽之談了。”暗魔将輕笑一聲道。
不否認，暗魔将說的并非沒有道理，人類某些時候認識也是以自我爲中心的，這一點不可否認。
“你就告訴我，你了解歸墟多少？”
“其實我對歸墟的了解也不多，它是你們人類的起源地，是人類最後的大本營，我們若是能夠攻破，并且知道你們人類的秘密的話，銀河系早就在我們掌控之中了。”暗魔将道。
“說重點。”
“歸墟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你也可以稱它爲秘境，隻不過，這個空間在何處，什麽人能進去，那是你們人類的絕密，曆來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這些人都是被重點保護的，我們即便是知道了，也無從下手。”暗魔将道，“若非人類遭逢大難，或者有大劫降臨，歸墟是不會現世的，一旦現世，那就是預示着大劫降臨了。”
大劫降臨？
“你知道怎麽去歸墟，或者怎麽找到去歸墟的路？”
“不知道，這是你們人類的機密，怎麽會讓我一個天魔知道呢，那可就危險了。”暗魔将道。
“歸墟裏有什麽，你知道嗎？”
“不知道，也許有你們人類始祖的遺骸，或者還有一些人類大能者活着，這也說不定。”
“你們天魔一族的神還活着嗎？”
“當然！”
“那我們人類也一定有這樣的人活着。”牧風微微一笑道。
“爲什麽？”
“如果我們沒有人對付你們的魔神，你覺得你們的魔神還需要用潛移默化的手段入侵銀河系嗎？”
“有道理，這麽淺顯的道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你笨呗！”
“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