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陪同牧風一起見裴星魂三人白起學院的學員一個個都氣憤不已,尤其是宮彧等人,一個個怒目相視。
還特麽要證據,要臉不?
要不是牧風早就事先下過命令,不準沖動,不準有任何過激的言語,他們早就想沖上去揍人了。
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也不能把所有事都歸咎于裴星魂、裴五等人身上,雖然說父債子還,可裴家已經是個龐大的家族,過去的事情,即便是說的清楚,你讓他們還,隻怕也是做不到了。
這份數據不能代表什麽,最多也隻能說明這個事情是存在的。
有些事情在法律上也有一個追訴期的,即便打官司,白起學院方面也最多可以追究百年内的。
這已經是相當長的時間了。
除了刑事案件,換做一般的财産糾紛案件,也就三十年左右,過了這個時間,除非你有過硬的證據,方可申請延長追訴期。
“再來說裴五先生臉上的傷,你是要我說出來呢,還是自己承認呢?”牧風目光一轉,轉到了裴五的臉上。
裴五被牧風這麽一盯上,眼神立刻躲閃了起來,他臉上的傷他自己清楚,根本就不是白起學院的學員打的,那是他自己僞造的,那不過是他去找裴星魂演戲裝的。
不弄出一點兒慘狀,怎麽才能讓裴星魂出手呢?
但是現在,他發現有些弄巧成拙了。
“我五叔臉上的上就是被你們白起學院的人打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裴星魂可沒有注意到裴五的眼神,裴家的臉已經被踩在地上了,也隻能從這方面找回一點兒面子了。
不管有沒有理,但動手打人肯定是不對的。
“裴星魂,是還是不是,還是聽裴五先生自己說吧。”牧風雙臂一抱,背靠椅背,就這麽望着裴五說道。
“五叔……”
“星魂,可能是五叔就錯了,當時太亂了,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裴五期期艾艾的說道。
“五叔,你……”裴星魂氣的不輕,他想起來了,當初裴五來找自己哭訴的時候,雖然臉上有傷,可他也沒有仔細,再看他現在臉上的青紫色,好像跟當初不太一樣,這一下他還不明白?
而當時他在氣頭上,被裴五言語一激,加上自家長輩吃虧,他能不出面嗎,裴松當時還勸了他的,可惜,他沒聽進去。
一想到這個,裴星魂不由自主朝裴松忘了去。
裴松很尴尬,他的确看出裴五的傷勢作假,可是,但是裴五就在,他能直接說出來嗎?
這不是調撥裴五跟裴星魂的叔侄關系嗎?他又不是真正的裴家子弟,裴星魂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裴公子永遠都不會錯的,有錯的隻能是别人的。
很明顯,裴星魂是在怪他沒有提醒了。
但是裴松還不能解釋什麽,這個場合下,他隻能默默的把委屈往自己肚子裏咽,誰讓他受了裴家的恩惠呢?
牧風笑了笑,既然裴五自己都這麽說了,他也沒有必要把當時拍攝的視頻證據拿出來了。
“裴五先生,你自己摔倒了,卻誣陷我們,這是诽謗罪,事後還帶人沖擊山莊大門,辱罵我白起學院的學員,此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很開就來了!”
“報警?”
“沒錯,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有糾紛自然要找警察了?”牧風微微一笑,很自然的說道。
“社長,警察來了!”
“請他們進來。”
昆侖城非常特别,但警察局還是有的,隻不過警察局能管的而不多,這裏幾乎沒有什麽犯罪事件,想找死也的看地方,第一軍事學院所在地,敢在這裏犯事兒的,估計不死也得把牢底兒坐穿。
敢鬧事的,不怕的,那絕不是一般人,警察局能管得了嗎?
所以警察局也就管管鄰裏糾紛,找找失物和維持交通秩序什麽的,這裏,一年到頭基本上沒有什麽大案子發生。
真發生的大案,他們也管不了,自會有人來管的。
五院大比,閑雜人員多了,警察局任務也加重了不少,不過,他們也就配合人家第一軍事學院的安保部門,大部分也就跑跑腿。
但是,要他們跑到東升山莊來抓人,恐怕多少年來,是頭一遭。
局長接到報警電話,當即就說自己牙疼,然後叫了一位副局長帶人來了,這位副局長也是聰明人,沒有馬上就過來,而是得到手下報告說看到第一軍事學院的人先到了,他才帶着人來了。
“裴五先生,請吧。”
“什麽,姓穆的,你什麽意思?”裴五驚叫一聲,他堂堂裴五爺要是今天從東升山莊内被警察帶走了,那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屈辱。
“裴五,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兒嗎?”
“笑話,我能犯什麽事兒,難道我自己摔倒了,摔傷了,這也犯事兒了?”裴五怒急反笑。
“聚衆鬧事,意圖沖擊我東升山莊,按照治安管理條例,你犯了尋釁滋事罪!”
……
衆人聽了,都不禁一陣石化了。
嚴格追究起來,裴五的确是犯了這個“尋釁滋事”罪,當然,這不是什麽大罪,也就是治安拘留幾天。
對普通人來說,也就是留個不大光彩的案底,但是對裴五爺來說,這要是被拘起來,那可真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裴家的臉上了。
問題是,以裴家的勢力,警察真敢把他拘起來嗎?
那名副局長一看這個局面,心是哇涼哇涼的,心說,這局長“牙疼”的真是時候,自己怎麽就出了這趟倒黴的差事呢。
“張局長,把人帶走吧。”
“是張副局長。”張副局長連忙更正道,這事兒他想躲都躲不了了,可又不敢真上前拿人。
韓绛和郁森兩人對視了一眼,他算是見識到穆曉峰的手段了,這家夥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居然想到用“法律”來對付裴家,隻怕是到了這種地位的人,沒有多少人會把把“律法”放在眼裏吧。
要是都按法律辦事兒,這世界不知道會少了多少紛争。
牧風這麽幹,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否則,裴家想要化解的話,非常容易,裴家養了那麽多的大律師也不是吃幹飯的。
“怎麽,張副局長是在懷疑我誣告裴五先生嗎?”
“不,不,這個尋釁滋事和聚衆鬧事總該有個證人和證詞,還得有現場的證據吧?”張副局長道,“不然,警察也不能無端的抓人。”
“證據,自然有,證人和證詞也會有的,他們随後會跟張副局長去警局錄口供。”牧風道。
“這……”
張副局長朝韓绛、郁森兩人望去,除了穆曉峰之外,在場的,也就隻有第一軍事學院能夠幫他承擔壓力了。
“你看我做什麽,你是警察,我又不是。”郁森怒怼一聲,弄不好,他和韓绛都得引火燒身。
他現在也是滿肚子怒火。
韓绛經過激烈的鬥争之後,決定賭一把,反正他背後還有第一軍事學院,不怕裴家,就算裴星魂有機會進入昆侖秘境,日後還可能成爲一方大人物,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何況他覺得,穆曉峰的成就隻怕不會比裴星魂差,甚至,他隐隐的覺得,這穆曉峰日後會超過裴星魂。
韓绛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老韓,你……”郁森有些吃驚,韓绛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支持穆曉峰和白起學院,這簡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驚愕。
張副局長也有些發愣,他原以爲韓绛會搖頭,或者說站出來替裴家說話的,至少裴星魂是第一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又是裴家的子弟,
這不是自家人嗎,怎麽會幫着外人說話?
裴星魂臉色也變了,韓绛這個點頭的動作無疑表明了他的态度了,他好歹也是第一軍事學院的人,裴家每年給第一軍事學院的捐款也不少,他居然不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這要是把他五叔弄進去,哪怕是隻待一分鍾,這對裴家來說,恐怕都是一個可怕的信号。
韓绛背後是第一軍事學院,而且他還是院長善水的嫡系,他說話做事隻怕是不能考慮自己的意願的,如果這也代表善水的意思的話,那就完全不同了。
牧風冷靜的看着這一切,很明顯韓绛已經驗證了“洗髓液”的效用,否則,他絕不會是這個态度。
雖然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真正執行起來,權貴跟平民之間是有區别的。
換一個場合,張副局長絕不敢帶走裴五,可現在,他不得不做出選擇,這是在昆侖城的地盤兒上。
他要是違拗了韓绛的意思,隻怕明天就回收拾一下走人了,裴家再有勢力,在昆侖城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怎麽選擇,張副局長當然明白了。
“請裴五爺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吧。”這話說的,隻是調查,沒有直接定罪,是拘留還是其他處罰,就看裴家的了。
“張大年,你真敢抓我!”裴五眼珠子一瞪,他顯然是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
“裴五爺,職責所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星魂,你說話呀,他們真敢抓你五叔?”裴五急了,沖着裴星魂叫道。
裴星魂真是後悔了,他真不該爲裴五出頭的,當時腦袋一熱,自覺自自家人受欺負了,他不出頭,誰出頭?
誰會想這頭出的,自己不占理不說,隻怕還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一看到牧風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容,裴星魂頓時覺得那是赤果果的嘲笑,是這個家夥一手設計了這一切!
一股濃烈不甘和殺機萦繞胸口。
“穆領隊,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五叔?”裴星魂咬牙切齒,幾乎用殺人的目光問道。
高傲無比的裴星魂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幸虧沒有外人聽見,否則隻怕真的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裴星魂也是無奈,如果能用武力解決的話,他早就出手了,可現在,他勢孤力單,那位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樣的穆曉峰,卻能喝令佘虎還有那個比他修爲還高的莫懷古做事兒。
可想而知,這個穆曉峰隻怕是實力不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