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站長,有關人事方面你有什麽想法?”
“先暫時不要動了吧,我看現在挺好的,大家各司其職,老餘,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麽快交接,我這未必有時間兼管這一塊。”牧風道。
餘嶺東松了一口氣,牧風抓權他不怕,就怕牧風胡來,年輕人嘛,驟然身登高位,自然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他發現,這個新站長做事一點兒不張揚,相反非常老道,幾句大白話,就把情報站上下的人心穩定下來。
“站裏還有什麽空缺的位置嗎?”
“站長是想調人嗎?”
“現在還不确定,總局可能會給調些人過來,我本身還兼着第九處處長的職務,到時候……”
“要是擠一擠的話,四五個空缺還是有的?”
“不忙,現有的人員都不要動,等我那邊實在是安排不下了,再考慮。”牧風點了點頭。
“好的。”
“站裏的日常工作,老站長你還是先幫着我盯着,有什麽處理不了的,交給我。”牧風道。
“站裏還有一名副站長,他是負責日常工作的,我一個顧問不要越權?”餘嶺東道,他這個顧問說白了,就是以備咨詢的,牧風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去問他,但要讓實際管事兒,那他還怎麽脫密?
“老餘,把那個副站長請過來,我單獨見一下吧?”牧風想了想說道。
“好,我這就去把譚凱給你叫過來。”
1号星情報站副站長叫譚凱,四十多歲,絡腮胡,個子不高,人很穩重的樣子,在1号星情報站工作有十五年了,家也安在了1号星。
妻子也在情報站工作,是基地醫療中心的一名護士,現在已經是護士長了。
“穆站長,老站長!”譚凱看上去是一個很老實的人,給餘嶺東擔任副手也有三年了,平時話少,做事相當認真,當然他本人沒什麽特殊的本事,但是管理這座基地倒是綽綽有餘。
之前給餘嶺東擔任副站長的那位估計是看不到什麽希望,就自請調離了,就把他升上來了。
“穆站長,譚凱原來是給我做主力的,跟了我差不多有七八年,後來負責情報站基地的總調度工作,工作上沒的說,任勞任怨,什麽事情交給他去辦,保管辦的妥妥當當的,從未出過差錯。”
牧風聽明白了,雖然餘嶺東話裏都是誇獎的話,不出錯的意思,這個人能力平平,按規矩辦事問題不大。
看家護院的還行,要是攻城略地的話,隻怕就是不行了。
當然,1号星這樣的地方,也就是個看家護院的活兒,還不需要攻城略地,因此順順利利的走過來了。
如果沒什麽變化的話,也許這輩子就順順利利的過去了。
“譚副站長,情報站指揮中心調度工作你在這方面經驗豐富,這一塊兒還交給你,有什麽事情,我們及時溝通,沒有特别事情的發生,每天按照情報消息的等級直接給我的工作終端上彙報就可以了,緊急情況下,也可以直接撥打我的個人終端,或者直接去青園。”
“站長不出勤嗎?”
“我可沒這個時間,這一點你們老站長知道,我還在白起學院進修當中。”牧風解釋道,“當然,适當的時候,我是會來的。”
譚凱點了點頭,新來的站長雖然年輕,都看上去并不是那麽難相處,而且還有蕭随曹規的意思。
這樣也挺好,他是那種不喜歡變的人,一旦變了,他可能有些适應不了。
“站長,目前司馬家正在調查您的背景,還有股市上出現了一股針對司馬家控股的上司公司的遊資,他們似乎有做空司馬家的所持的部分上市公司的意圖。”
“嗯。”這個譚凱看起來也不是隻會照章辦事,做了這麽多年的情報工作,還是有些敏銳的。
“譚副站長,你怎麽看待司馬家?”
“司馬家崛起于三百年前,剛崛起的時候,我們情報站就對其有所關注,司馬家崛起的過程十分快,開始涉足的是醫療器械……”
一個毫無醫學根基的家族,居然冒險涉足了醫療器械,而且一炮打響,擊敗了諸多老牌的公司。
這聽起來有些玄奇,不過,也不能說人家司馬家不能出一個人才,那個叫司馬軒的老祖宗已經作古了。
但是他的确被譽爲一代人傑,司馬家能夠崛起,司馬軒絕對是第一功臣。
對于司馬家,牧風的确了解的并不是很多,譚凱準備的十分充分,簡單幾句話就把司馬家過去和現在說的非常清楚。
如果不是有人點撥的話,那這個譚凱的才幹隻怕是被低估了。
餘嶺東眼角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被牧風留意到了,隻怕有人點撥的話,這個人也不是他。
“司馬家在發家的時候,對競争對手使用過不太光彩的手段,而且司馬家一直暗地裏豢養了一支死士力量,司馬家每一代都能出現一兩個先天高手,從未出現斷層,現任家族司馬翰就是先天高手。”
果然每一個世家的底蘊都不可小觑。
情報總局資料庫裏雖然關于司馬家的情報不少,但并沒有像譚凱這樣用幾句話概括總結出來。
“情報站對司馬家有沒有措施?”
“有,我們在司馬家有線人,有公開的,也有沒有被發現的,但接觸的隻是明面上的,隻要不造反,我們是不管其他的。”回答的是餘嶺東這個前站長。
他們是管軍事情報的,商業競争,私人恩怨,甚至是犯罪仇殺,這不是他們職權範圍内的。
最多也就是留個記錄,甚至有證據也不會随便出手的。
這也是多年來形成的默契,真要對上了,那那打起來,那可能就是兩敗俱傷了,還會被人撿了便宜。
當然,被人欺負到頭上,就另當别論了。
這一次司馬家就是沒搞清楚對手,司馬仁傑也是點兒背,惹誰不好,偏偏惹到牧風頭上了。
餘嶺東最怕的是牧風會把1号星情報站給拖進去,那樣鬥起來,隻怕會真的會有一場大亂。
要說既然怕,爲什麽又急着交權呢?
老上司的命令,他敢不聽嗎?
隻怕牧風并不知道,餘嶺東沒到1号星任職的時候,他是跟秦笠混的,是秦笠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要不然,怎麽會把他放在1号星上這個位置。
秦笠還琢磨着去軍事委員會情報部上任,帶上幾個可用的老部下呢,餘嶺東就是候選人員之一。
退休,這隻是對外的說法。
牧風點了點頭,他能理解情報總局的做法,本身就是一個很強勢的機構了,如果什麽都要插一手,那是會遭人嫉妒的,恪守本分,該做的事情自然有該去做的人去做。
區區一個情報總局可不能把天底下不平的事兒都踩了,那還要警察和政府部門幹什麽?
但是情報總局無疑是掌握了不少司馬家的黑曆史,比牧風掌握的要多的多。
這些黑曆史有用嗎?
這要看是在誰的手裏。
如果在一個不想幹的人手中,那怕他手裏有再多的黑曆史,估計都對司馬家産生不了多大的影響。
因爲,司馬家完全可以一口咬定,這是胡編亂造的,就算偶爾發現一兩件是真的,可司馬家的危機公關能力,會在第一時間扼殺掉的。
可如果換在白家,或者文家的手裏。
有用,但用處不大,畢竟世家大族發家的曆史都不會幹淨,誰家都有不肖的子孫,還有年少輕狂做下的荒唐事兒。
這要是拿出來攻讦,那你有,我也有,最終是兩敗俱傷,誰都撈不着好處,因此世家大族之間,沒有人會這麽幹。
至于牆倒衆人推,那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這些黑曆史落在牧風手裏,這就相當微妙了,首先,他就一個人,黑曆史也有,被誣陷入獄,坐過黑獄,判過死刑,司馬家要是查出來,他還會拍手稱快呢!
他巴不得有人把自己的案子給捅出來呢。
問題是司馬家敢嗎?
他要是敢這麽做,隻怕杜家那一關就過不了。
牧風的案子根本經不起認真調查,雖然當事人和經辦人都死了,可還會有目擊證人活下來了。
牧風殺死齊英,不全是洩憤,也是有保護那些沒死的目擊證人。
隻有齊英這個辦案的檢察官知道那些從戰場下來沒死官兵的名單,他這一死,杜家想要殺人滅口也找不到人了。
這些人當中有人還活着,牧風很清楚,這些将來翻案是一定會用得上的。
“先集中針對司馬仁傑吧,還有司馬仁傑掌握的公司,對于司馬家,先不要主動去碰。”牧風緩緩道。
譚凱點了點頭。
“穆站長,這到飯點兒了,要不中午一起吃個飯?”
“好呀,我們中午就吃咱們站裏的食堂,不允許給我開小竈!”牧風也知道,自己以後來的次數可能不會太多,剛在就走不太好,雖然他是代理站長,是上司,但從年齡上講,他是個小字輩,該表現的謙遜一些。
“好,我們這裏中午是自由點餐,晚上是自助餐,夜裏還有夜宵,我們有自己的食品加工廠,夥食還是不錯的。”
“那敢情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