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看到綠色了。
綠色代表生機,代表生命。
“前面有一個水泊子,我就是在那兒得到一枚進入神廟的令牌,然後被祝家三兄弟發現,并且一路追殺的。”
“嗯,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露營吧。”牧風道。
“跟我走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避風,避寒!”白素素走在前面,風沙是對女人最大上傷害,第五層雖然沒有第三層那樣酷熱的環境,但是風沙侵襲,氣候幹燥,加上缺水,再美的女人在這裏帶上幾個月,也會變的跟這個世界一模一樣。
當然,美女還是美女,總不會變醜了的。
白素素說的沒錯,走了不久,就看到一個水泊子,水草豐美,但見幾隻羚羊在水邊悠閑的吃着草,喝着水。
須不知,危險正在降臨!
嗖了一下!
小銀飛了出去,一道銀光沒入其中一頭最大,最肥碩的羚羊的脖頸,羚羊沒有任何防備,就轟然倒在了水邊!
甚至嘴裏還有一口青草還沒吃完。
剩下的吃草的羚羊都受驚了,一個個撒腿就跑。
“小銀,回來!”
一隻羚羊就夠了,犯不着對整個族群趕盡殺絕,它們是這裏的土著,說到底,若不是爲了自己生存,他還真不想殺這些羚羊。
“小穆學弟,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
“我雖然殺人,但不是劊子手。”牧風微微一笑,一把尖刀在他手中飛速的旋轉,一張完整的羊皮已然剝了下來!
“好刀工。”
“我在學院食堂幫廚,大師傅們教了我不少。”牧風笑了笑,所謂刀工,任何一門技藝練到了極緻,也會成爲一種殺人技。
刀法,就是一種控制的藝術。
這是齊晨老師教給他的,也是讓他去食堂幫廚的道理,在食堂幫廚,他的基礎刀法更進一籌,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你還在學院食堂幫廚,這不是大材小用了?”
“學姐,你錯了,任何一門生存的技藝都能讓你學到東西,就看你能領悟多少。”牧風道。
“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我這快三十年都快白活了。”白素素歎息一聲。
“學姐三十了?”
“怎麽,嫌學姐老了嗎?”白素素眨巴眼睛,呵氣如蘭道。
“我哪敢嫌棄學姐老,晚上咱們煮一鍋羊雜湯,這種新鮮的食材,味道可鮮美了。”牧風麻利的處理起内髒來。
“咱們有鍋嗎?”
“沒關系,有辦法……”牧風愣了一下,随後嘿嘿一笑。
水泊下的淤泥,取出來,制成鍋碗,将其中水分吸走,然後再用高溫灼燒,表面迅速的釉質化!
反正不考慮耐用性,能夠用幾次就夠了。
控水的異能不是秘密,牧風也不怕在白素素面前顯露,但控火的異能就不行了,不過他有代替的東西,就是熔岩之心!
這東西能夠催生極高的火焰溫度來,燒幾個陶瓷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一來,鍋碗就都有了。
忙碌了兩三個小時候,一鍋鮮美的羊雜湯就有了。
好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了,三人兩獸争先恐後,一大鍋羊雜湯一滴不剩的全部都下了肚!
還吃了不少烤羊肉。
四隻羊腿沒動,烤熟了,留在路上吃,這裏到神廟還有好幾天路程呢,得預備一點兒幹糧。
休息一.夜後,繼續上路!
一路上還是很荒涼,偶爾也能看到一些綠色,也有一些水泊子,有淡水,也有鹹水,總的來說,比之前的好一些。
秘境内總共在一百人,還分布在各層,因此遇到的幾率并不高,牧風遇到亢奇和李蒙三人還有白素素已經算是高了。
不過,第五層很多人都聚集神廟所在的綠洲。
進入神廟的令牌出現的很随機,但基本規律都是在神廟附近方圓五百公裏左右,有時候,一腳下去,就能踩出一塊令牌出來,有時候令牌沖天而降,能把你給砸暈了。
一個月就出三塊,每個月的月中的時候,神廟大門開啓,持有令牌着方能進入。
逾期未進的,令牌自動作廢。
每次争奪令牌有一個月的時間。
從上一輪獲得令牌的人進入,神廟關閉開始到神廟開啓,爲一個周期。
每一次争奪令牌,死傷都是難免的。
從第五層進入第六層,是秘境修煉最殘酷的,但這比起外面的競争卻要溫和多了。
一座沒有人煙的綠洲之上,居然建有這樣一座規模巨大神廟,這已經很匪夷所思了,當然,秘境并不是人類自己的文明,或許是另外一個文明留下的。
這裏也許曾經存在一個智慧種族,但是現在滅亡了,或者集體遷徙到别處去了,反正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迹.
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雄偉的建築!”
“是呀,如果是史前的文明,這真的是不可思議。”白素素也驚歎一聲,她曾經到過這裏,但再一次見到神廟,那種震撼心靈的感覺依然存在。
“距離神廟開啓,還有幾日?”
“也就這兩三天内吧,神廟開啓,會有異象的,方圓數百裏都能看見。”白素素解釋道。
“神廟大門開啓多長時間?”
“以往的記載,不超過四個小時,隻要持有令牌的三人進入後,神廟大門就會立刻關閉。”
“嗯。”
“那我們就在此等候吧。”
“爲什麽不靠近一些呢,那樣不是更快?”
“熊兄,越是靠的近,越是被認爲身上藏有令牌,這個距離剛剛好,至少别人不會對我們下手。”白素素嫣然一笑,對牧風的心思缜密感到驚訝,這個年紀有如此智慧,審時度勢,能夠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策略。
這樣的人無疑會走的更遠,更順暢一些。
自信,果斷,又心思缜密,這是一種領袖風格,在常人身上是不多見的。
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白素素和牧風留下來紮營,熊拓海則去附近打獵,碰碰運氣,這一路上來,運氣好的話,碰到羚羊,兔子什麽的,運氣不好,隻能啃幹糧了。
運氣不錯,熊拓海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拎着兩隻灰色的沙兔回來了,這種沙兔攻擊性很強,别說,普通人碰上了,還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小穆,素素小姐,看,今晚又有好吃的了。”
“老熊,快洗剝幹淨了,就等着下鍋呢……”
“好咧,你等着,我剛才路過一個水泊子,一會兒就給你送過來。”熊拓海丢下自己的闆斧道。
“快去快回。”
“小穆學弟,現在令牌有三塊,我一塊,你兩塊,你一個人一塊,剩下的一塊你是打算給老熊嗎?”
“嗯,我們三個人,最好是一同進入。”牧風點了點頭,這又什麽好隐瞞的,多出來一塊,他也沒有用,給熊拓海也是應該的。
白素素微微一颔首,面對牧風坐了下來,伸手撩了一下眼前的鬓發,問道:“小穆學弟,你的理想是什麽?”
“理想?”這還真是把牧風給問住了,要說理想,曾經有過,可那都是過眼雲煙,說出來都讓人感覺笑話。
“說起來,你都不會相信,我的理想就是自由。”白素素開啓了自說模式,“我這樣的,自幼生長在大家族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家裏安排好的,學習,修煉,甚至吃什麽,喝什麽,跟什麽人交朋友,都必須得到家裏的同意,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們這些人,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主宰自己的人生,而我不行,他們已經把我的上半輩子給占有了,還想占有我的下半輩子,我不能讓他們繼續左右我的人生,我要反抗,我要掙脫他們讓我走的路……”
“素素學姐,其實當你獲得你想要的自由的時候,卻發現這種自由也許并不美好,也許你的那種不自由可能會讓你一輩子無憂無慮,過的很好。”
“可是,沒有嘗到過自由的滋味兒,我是不會相信的。”
“也許吧。”
“又肥又大的兔子來了……”
一宿無話,除了熊拓海那沒心沒肺的呼噜聲,有時候,簡單反而活的更舒心些,人心複雜了,反而累。
牧風修煉很刻苦,每天隻睡四個小時。
天地之間仿佛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牧風能夠感覺到,但說不上來,這大概就是神廟開啓之前的某種變化吧。
又一天過去了,他們看到有人朝神廟方向奔馳而去。
一個個實力非凡,至少都是八段以上的高手。
到了傍晚,神廟的西方忽然出現了一朵火燒紅雲,幾乎将半片天都遮蓋了,白素素說,出現這火燒雲,就說明神廟将會在一天後開啓!
隐隐約約的傳來打鬥聲,顯然是爲了進入神廟的令牌。
隻是,沒有人知道,三塊令牌并不在那些最靠近神廟的人手中,人人猜忌,争鬥自然是在所難免。
這個時候不管是有沒有令牌,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們走吧,現在若是還待在這裏,就惹人懷疑了!”牧風吩咐一聲,三人帶着兩獸緩慢的向神廟進發。
清晨,牧風三人距離神廟不到十裏了!
憑他們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到,神廟大門前,至少聚集了超過三十人,這差不多是進入秘境中所有人數的三分之一了。
李蒙和張焱沒有看到,白素素倒是有不少人熟識的人,見了面打了一下招呼。
“素素,你沒事吧?”
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見到白素素,徑直走了過來。
但是白素素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太願意與這位男子碰面,她甚至故意的朝牧風身邊挪動了一下。
這個動作,令男子十分不悅,看牧風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似乎充滿了某種敵意。
“素素學姐,這位是?”牧風焉能看不出來,白素素是拿他當擋箭牌呢,不過,他也不是老好人,别人的麻煩最好不沾。
“原來是學弟呀!”男子一聽牧風開口,馬上換了一副如沐春風的表情。
“馬如龍,你叫他馬學長就好了。”白素素臉色讪讪,介紹道。
“馬學長好,學弟穆曉峰有禮了。”牧風鄭重的一拱手,還别說,這馬如龍的一張臉還真就跟馬臉差不多少。
“素素,可有令牌?”馬如龍淡淡的一點頭,直接問白素素道。
白素素看了瞥了牧風一眼,搖了搖頭:“沒有。”
“太可惜了,我以爲你去了那麽久,是有令牌的下落,這一下,這個月又白忙活了。”馬如龍惱聲道。
白素素爲什麽會撒謊,牧風猜到幾分,令牌是機緣,雖然不是唯一機會,但早比晚好。
突然,大地一陣輕微的顫.抖,牧風原本維持的跟大地的聯系在這一瞬間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切斷了。
神廟大門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