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黯淡,而之前的一些努力都化爲了泡影。
經曆了那麽多的劫難活到現在,沒想到現在又陷入了絕境,而且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這真的是天要亡我啊。
也許,這真的是宿命,也說不定。
不過真的有宿命麽?
奧維斯基看着自己的兩個兄弟,瓦西裏的俏臉上哀傷略帶一絲憂愁,莫辛納幹呆呆的面龐之上還帶着一股子狠勁兒,這就是個悍不畏死的二愣子。
三兄弟要一起死麽,那父母得多麽傷心啊。
王齊的嘴角也溢出一絲苦笑來,真是無法形容這次的旅途,自诩天才的自己竟要葬身于此,難道真要照陳飛所說低調才是王道。
父親,對不起,女兒無法再孝敬您了。
甄梧雨很是想念自己的父親,一想起他雙腿殘廢坐在輪椅上的落寞樣子,她的眼眶中就不由得滿是淚水。
又轉過頭看着自己再次攙扶起的那個家夥,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臉,甄梧雨反而露出了一絲微笑。
真沒想到自己會和這家夥在一起了,不過是死在一起……
微笑之餘,她的神色驟然一冷。
“咔嚓”的一聲,一個什麽東西從acr下挂的m203發射管噴射而出直到到遠處,掉入了鐮刀怪海洋中的一小片區域裏面。
“轟隆”那是槍榴彈在爆炸,一下子将七八隻鐮刀怪給炸成了碎片,然而這些隻是鐮刀海洋中的滄海一粟,榴彈殺死的怪物無異于杯水車薪。
沒有絲毫顧及被殺死的同伴,鐮刀怪們踏着屍體繼續沖來,直接将那地面給蹬爆出一層深紅的肉醬。
艾克眼神平靜的看着所有洶湧襲來的狂潮,在這嘶啞聲喧嚣震天的環境之下,在這一片鐮刀寒光閃爍的背景之中,他的心裏卻是一片甯靜。
子彈時間無法使用,“賽可”的使用權限不夠,空間儲存器裏的所有武器都無法擺脫目前的狀況。
一時之間,他的腦海中劃過無數人的面龐。有老爹紮卡耶夫,有面龐模糊的父母,有一些舊軍火生意往來的客戶,還有就是這幾天來一起浴血奮戰的戰友。
要結束了麽。
隻不過,軍火商的死法注定與衆不同。
艾克面無表情的打開了空間儲存器,垂落在大腿外側的右手之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根棍狀的物體,十分費力的被他握住。<a href="零級大神</a>
這枚棍狀物十分簡單,隻有略微細長的棍體和一個帶着螺紋的鞘子。而鞘子的上面卻有一個紅色的推拉按鈕,就像那種很老的手電筒的開關一樣。
這是一種簡易的高能炸&藥,始于第三次世界大戰前幾年,被中聯研制了出來,用于取代小隊特種作戰所使用的c4。它的的化學成分卻相當複雜,艾克當初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制作出這麽一個來,爲此他還惡補了相關的化學知識。
而爆炸威力也十分強大,就這麽一小顆炸&彈,完全能夠将包括鐮刀怪海洋所在的一片吉布斯山脈都給夷爲平地。
既然作爲一名軍火商,就在華麗的爆炸中走向毀滅吧,順便拉着這些怪物們陪葬。
艾克面無表情的看着已經貼到身前的十幾隻鐮刀怪,右手的拇指輕輕地将開關推了下去,但是由于處于無力狀态所以動作有些緩慢。
甄梧雨還在一邊用脖子搭載着艾克的左臂,一邊拿起acr突擊步槍單手射擊。
經過幾天的生死考驗,她的作戰素質提升了很多,一梭子子彈竟然殺死了十幾隻鐮刀怪。
然而子彈卻隻剩下了這麽一梭子了。
隻在瞬間,十幾道殘影閃過,無數道冷光劃過了她的脖子。
“噗嗤”的一聲,卻并沒有想象中美人頭顱沖天飛起的景象,卻是甄梧雨在關鍵時刻拉着艾克一起低下了頭去,躲開了這緻命的一次攻擊。而那肉體破碎的聲音則是米香射擊鐮刀怪所發出的。
兩人一同卧倒在了地上,頭卻剛好都朝着中間,一時之間四目相對。
平靜冷漠的雙瞳與哀傷堅強的眸子對視在了一起,兩人近在咫尺,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艾克卻已經感到自己的腦袋開始暈乎乎的,這是使用子彈時間過度所産生的後遺症,此刻再次發作了起來。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對着甄梧雨微微點了點頭,艾克再次用右手的拇指推起那枚高能炸&彈來。
毀滅吧。
眼前突然浮現出無數光暈,絢麗的七彩将他給完全籠罩住了,但卻沒有爆炸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
等等,那是什麽……幻覺麽?
努力伏起身擡起頭來,瞳孔立即深深的一縮。
而後艾克就失去了意識,倒在了甄梧雨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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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鐮刀怪海洋潮流的某個吉布斯晶體礦山背後,五個人正緊湊的潛伏在一塊高4米、覆蓋範圍有6平米的大晶塊背後。
“長官,我們真的不過去救他們麽?”格蘭奇一隻手拿着能量突擊步槍斜靠在晶塊上,另一隻手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他的面上閃過一絲不忍。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不能。”福滿多上士将探出晶塊外的頭縮了回來,同時放下了手中的電子望遠鏡,對着他搖了搖頭。
“沒錯,他們已經被如此多的鐮刀怪給包圍住了,可以說是必死的結局了,我們去了隻能平添傷亡。”林羽卻面色淡然,作爲一名精英狙擊手他可是時刻都在保持着冷靜。
的确,這支五人小隊全部都由特種部隊裏的成員所組成,戰鬥力是頗爲強悍的,裝備也十分精良。但是要他們五個人來面對整片的鐮刀怪苦海,不說怎麽殺死這些怪物了,就是逃跑也是隻有一成的可能性。
“可是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救他們離開這個礦區的。”格蘭奇還想争取一下,他看着那黑壓壓的一片鐮刀怪大軍,有些同情的說道,“他們還隻是學生。而1419中隻剩下了這八個人,如果我們還不将之救出的話,要怎麽向上面交代。”
“不,你錯了。”拉夫斯基說道,“我們去了隻是無畏的犧牲,請注意這一點!而且東點軍校的曆練向來就很殘酷的,所以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責備我們。”
“這樣啊……”格蘭奇顯然感到非常遺憾。
“我操,你們都别吵了,快看那是什麽。”這時,一道很是跳脫的聲音傳來,這是他們五人小隊中的活寶:周全下士。
“閉嘴,周全!吸引來了鐮刀怪,我們可都得死。”訓斥着到了一半,福滿多看向了周全所指的方向,然而他也一下子愣住,而後爆了粗口,“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