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頓時處在當機狀态,等從失神中驚醒,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隻能護住伯格特,堪堪避開要害,身上多處被血線洞穿。
“不可能,你怎麽會我族秘技?!”
麥克扯出體内的冰晶,霎時間血如泉湧,他驚駭盯着林羽緩緩後退,雖然對方的秘技無論威力還是範圍都與伯格特有些差距,而且還不能駕馭所有釋放出體表的氣血,否則在毫無防備下,他遠遠不止受傷這麽簡單。
但沒有絲毫疑問,這人類方才用的,的的确确是血爆無疑!
控血族的秘技與魔咒不同,不僅需要咒力支撐,還要配合體内強大的氣血通過特殊運轉手法才能釋放,在千年的曆史中,從未有過諸如偷學如此荒誕的事,況且控血族遁世幾百年,絕不可能出現秘技洩露。
麥克一瞬閃過諸多念頭,卻沒有掌握絲毫頭緒。
“才剛學的,沒想到真能成功。”百條血線緩緩收入掌心,林羽随口道:“不過好像不怎麽熟練。”
“什麽意思?”
麥克臉上驚疑不定,這人類在之前就說過莫名其妙的話,也許在密室中他的确獲得過血獸的某些傳承,其中甚至有魔咒的存在,這點從他變化的眼球就能看出,但神獸的體質有異于大多數種族,控血族也是經過數代改良才有了那些秘技,與血獸的魔咒已經是區别巨大,根本不可能在傳承當中。
那麽他所說的剛學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難不成和少主……
一個更爲難以置信的想法躍入麥克腦海,這種想法可以打破以往的一切認知,但是眼下的狀況,似乎也隻有這樣的解釋說得通。
如果真是如此……麥克看向林羽的眼神,仿如是個怪物。
“看來你可比他聰明多了。”
林羽聳肩道,麥克猜的沒錯,他在與伯格特的生死相搏間,偷學了控血族的秘技,他的右目能看穿自己的血肉,控血族的自然也逃脫不了,伯格特在使用血爆時,體内詭異的氣血流動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道爲何,僅僅看過一眼,那顆右目就傳來難以叙述的訊息,似乎隻要龐大、近乎撐爆他身體的氣血,能配合咒力以那種詭異的線路運行,他也能使用這血爆。
事實也正是如此,控血族在咒界算是一個另類,血獸的本質是隻蠻妖,留下的功法和常規體系自然有些差别,是以咒力爲輔、氣血爲主的奇怪套路,因此血族人個個都擁有異常澎湃的氣血,秘術與之相輔相成,氣血不足者就算偷學,恐怕還未釋放出來就被抽幹了精血,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外族可以修習。
不過林羽得到血獸的傳承,雖然那時候它已經奄奄一息,到底還是個神抵般的存在,露出牙縫的氣血都比尋常控血族強橫數倍,再加上右目能看穿氣血流動,兩個條件滿足下,能偷學秘術也不足爲奇。
見識過血爆的強大,林羽故意留下了伯格特,讓他盡量綻放了“才華”,實際上偷偷記下了他全身的氣血運轉法門,否則以神咒強悍的引血能力,随意打亂伯格特的氣血波動,對方連半個秘技都放不出來,早已被斬殺。
這血獸留下的神咒簡直就是控血族克星,要換成其他人使用魔咒,他哪有可能看上一眼就能學會。
雖然沒得到正面解答,麥克的嘴中依舊苦澀萬分,他們究竟遇到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他也不再虛張聲勢,冷聲道:“放我們離開,控血族可以對這事不予追究,少主若是出事,你也絕對離不開葬穴。”
“呵呵,你能代表整個控血族?”林羽指了指右目道:“要是你的族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你說,事情會不會變得更麻煩?”
看來是沒法善了了!
麥克環顧連接大廳,四通八達的通道,考慮從哪個方向逃脫幾率會大些,他受了不輕的傷,加上肩頭扛着伯格特,想直接溜走恐怕非常困長。
可正當他猶疑之際,地下隐隐傳來震動,林羽一腳踏在了地面。
這副情景似曾相識,落入麥克眼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血爆還能勉強接受,隻是控血族最尋常的秘技,難道連地湧都能看一眼使用?麥克幾欲發瘋。
“那八臂秘術看起來有些惡心,不如試試這招。”
林羽喃喃自語,腳心沖出大片氣血湧入地下,那些離體而去的氣血在地底沸騰翻湧,與他隐隐有着一絲聯系。
“接下來應該是這樣?血咒·地湧!”
按照當時伯格特的氣血波動,林羽體内的精血瘋狂流淌,彙集在地底的血力像是收到指令,頓時撕裂地表、仰天沖起,與此同時,他氣海的咒力随着氣血運轉,狂瀉般消耗起來,不出片刻氣海就傳來陣陣空蕩感,金色咒力幾乎沒了一半。
“不!你不能殺了我們!”
幾十丈的範圍,血林突破地表那刻,麥克已經感到絕望,帶着伯格特他躲不開這招,丢棄少主獨自逃命,控血族的刑罰又會令他生不如死,他唯一的選擇似乎隻有眼睜睜看着尖銳如劍的枝幹,刺破自己的血肉、搗爛自己的内髒,陪着伯格特共赴黃泉。
突然間,時間仿佛靜止,那片探頭的血林停駐在麥克的腳踝,沒有繼續湧出,晶瑩枝幹好似沒了活力,變得疲軟乏力,接着化成一灘血水滲回林羽腳底。
怎麽回事?麥克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擡頭往前看去,那人類正捂着胸口,臉色蒼白。
“咳咳,差些就被抽幹了咒力。”
林羽幹咳數聲,剛才一試血咒,他的氣血的确足夠旺盛,沒料到需要的咒力同樣龐大,血林剛剛探頭就消耗大半,要是強行使用抽幹了咒力說不定都沒能成功,差些偷雞不成蝕把米,怪不得伯格特在氣解狀态下用起來都異常吃力。
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也就隻能使使血爆了。
林羽往前一瞥,麥克帶着伯格特正偷偷向外潛去,右目來自血獸已經暴露,他怎麽會放兩人離開。
瞳孔中紫黑光點重新化成兇獸虛影,先前那種迫切的饑餓感随之而來,這次林羽的目光不再分散幾十人,集中在麥克身上,一片血幕當中,對方全身流淌的血液逐漸凝固凍結,腳下猶如深陷泥潭,動彈不了分毫。
“這是什麽魔咒!”
已經潛到通道邊緣的麥克驚恐吼道,被自己的血液束縛,他從未遇見過如此詭異的事,可惜沒人能夠替他解答,烈陽蝕陰帶起兩道雷光一閃而逝。
“死吧!”
兩個生咒境的控血族,在雷光下化成碎片,噴薄的氣血瘋狂湧入林羽右目,那種迫切的饑餓感頓時得以緩解。
林羽閉上右目,睜開左眼,被血幕掩蓋的世界重新恢複清明,他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大廳,苦笑着搖頭:“我現在到底還算不算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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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穴山谷外,一道凹凸有緻身影正躺在樹杈上,滿臉慵懶的望着圓月升降,女子有着張妖媚精緻的臉孔,上身衣着隻是包裹住半頁豐胸,其中嫣紅呼之欲出,剩下的半球在薄紗細衫下若隐若現,修長豐潤的白皙雙腿渾然天成,僅僅用匹貂皮腰纏遮擋根部,放浪之處令人血脈噴張。
這種慵懶的神色已經持續近一個晚上,正當那輪圓輪即将下落,日月交替之時,女子忽地起身看向葬穴入口,慵懶神色已不可遏制的怒意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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