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閣裏,身受燃情香又加之本就神志不清,一直撕扯安然衣裳的靜嫔口中始終念着“三郎”,幽幽怨怨情意纏綿,給剛進門的皇上聽了個正着。
雖然尚且不知這賤女人是否膽大包天給他帶了綠帽子,但内心不忠這一點卻已經确信無疑!
皇上臉若寒山,冰冷的命令宛如刀鋒:“來人,請宮嬷嬷,驗身!”
初選秀女,爲了防那些老頭子在他耳邊念叨,他确實在每個宮裏都留了一夜,美其名曰雨露均沾。可事實卻并非如此,後宮這些女人,大多都還是完璧。
也虧了這一點,他剛好得以驗明這女人的真面目!
而至于屋裏那個病的頭重腳輕的,皇上略微思索一番後,宣了醫女。
隻是,此物旨在催情都算不得毒,連個解法也無,可一個風寒病重得女人,要讓皇上與她水乳交融,皇上不願,而至于她會因此受什麽症,皇上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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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被帶到禦書房的墨宸和毓筱并不知曉後續的發展,他們彼此靜坐,都不言語。
皇上來得不慢,一進屋就直奔主題:“昀姑娘,甯靜閣裏,爲何燃起……那東西?”
其實,此刻他是有些後悔留下墨宸和毓筱的。
燃情香焚的太重他已然受了影響,此刻身體的反應就好似沉睡的猛獸正一點點蘇醒,這個過程究竟是快是慢他無法把握,但他絕不想一個臣子看見他那種模樣。
隻是,下意識看一眼二人,皇上心中疑惑:怎的不見他二人有所反應?倒是一個比一個淡漠,就好像立了兩座石雕在這宮裏頭似的。
就在皇上胡思亂想時,毓筱已經開口了,“回皇上,民女安置了甯嫔娘娘休息後就離開了甯靜閣,後是随靜嫔娘娘又再次到此處的。”
毓筱的語速有些慢,每個字都咬的很真,有種特意的感覺,若是皇上此刻腦子清楚些,必定能發現毓筱的反常。
“那宸世子又是何時到?”皇上的聲音已經帶了些微喑啞,緊繃的身體顯得正襟危坐,忽然感覺有些像屋裏坐着的另外兩人了,活像石雕。
“靜嫔之後。”
“在我之後。”
兩人一同回答了這個問題,聲音交錯在一處時似乎透着别樣的暧昧,墨宸和毓筱下意識的對視後又飛快的移開目光,後,隻見毓筱坐的更直了,墨宸原本就淡漠的臉更癱了幾分。
皇上還是沒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反常,此刻他抑制住自己不出狀況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腦子都要被混沌燒糊了,他甚至都沒注意到兩人回答中的漏洞。
真的不能保證接下來會不會失去理智,皇上第一次如此好說話的放了墨宸和毓筱。
隻是,白日不可宣淫……去他的規矩!
“禦書房伴駕,宣梨妃。”
命令已下,最後的理智讓他下令所有侍衛離禦書房三丈遠。
車轍從侍衛中間輾過,鳳梨被送進禦書房……
離開時走的不夠快,毓筱和墨宸都有幸聽到皇上宣美人“伴駕”的命令,隻是他們僵硬着臉,絲毫沒有表情。
……
還在甯靜閣的時候就已經傳信讓赤風來接人,出了宮門,馬車就候在車道上。
赤風殷勤的請安,問東問西,急切的想了解在宮裏是否出了什麽事,可墨宸和毓筱就好像金口難開,誰都沉默着不說話。
在赤風的一大堆疑問裏上了車,墨宸還是一如往常的不緊不慢,毓筱就顯得有幾分……手軟?
赤風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毓筱小姐似乎有些使不上力氣的感覺。
而且,在主子伸手拉毓筱小姐上馬車的時候,他們二人明顯都猶豫了一下……可這幾乎是每一次上下馬車都要做的事情,到今日才想要矜持,未免晚了點吧。
還是說……這兩人又鬧别扭了?
可回想一下二人之間的氛圍……赤風又覺得實在不像鬧别扭的感覺,反倒好似膠着着熱度,一點就着的那樣。
對了,是暧昧!還有尴尬!
赤風終于找對感覺了,隻是,新的問題也來了——發生了什麽事兒,竟然讓這兩個好像老夫老妻了幾百年的人整出了這種氛圍?
……
不過,想歸想,赤風手上卻不怠慢,馬車已經撒丫子跑起來,不過去的方向不是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