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頃想起自己這三日沒日沒夜的趕路,對着赤風的臉色黑了黑,“你們既然前往西關,爲何不早日給我傳消息?”
他在天山的西北之地,距離西關可比離京城近了不止一點,都是這混蛋,害他一路到了京城又馬不停蹄的折返西關!
可誰知,赤風撇撇嘴也沒啥好氣,“君少,我差點都要以爲你不來了呢!
信在我随主子離京的時候就已經送出去了,原以爲君少必定早在西關等着我們了,哪裏想得到……”
說着,赤風挑挑眉看着君少頃,一副誓要君少頃給他個說法的模樣。
天知道,他那時候沒看到君少頃這家夥在西關的時候心裏頭到底有多複雜,一方面擔心着主子的身體沒有雪菱花究竟能撐得了多久,一方面又擔心着君少頃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那種煎熬,那種不安……他要是不讓這家夥賠他點什麽,他簡直對他太好!
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好吧,君少頃已經意識到,這些似乎都是他自己作成的。
有心想要遊山玩水,這第一要務自然是要避開墨宸的耳目,要不然,他還不得被直接抓到京城?然後,結果已經可想而知,他确實是成功的避開了墨宸的耳目,就是連累了青鳥也尋不到他,消息一下子晚了一月有餘。
哎……這叫不叫自作自受呢?
想到這裏,君少頃整個人都不好了。
淡淡的瞥一眼身邊還在等說法的赤風,君少頃忽然一下子眼神迷離起來,口齒也多了些囫囵:“哎呀,三天三夜沒睡,困死爺了,爺先去睡覺了,那啥,你也不要熬太晚,熬夜老的快。”
說着,君少頃已經麻利的起身,快步向外。
然而,出乎意料的,赤風并沒有阻攔,隻是眼睛微眯,靜靜的看着君少頃越走越遠的背影,似乎是在等着他回來。
隻是,君少頃會回來呢?
答案是,當然不會!
赤風隻以爲,他還沒有給君少頃安排營帳,他這麽走了遲早還得回來找他,隻是,君少頃是什麽人呢?很顯然,赤風還是不太了解他,這就注定了他要空等了。
不過,也說不上是空等,與君少頃置氣根本算不上事,主子終于服了藥,他可得好好盯着,千萬不能再出意外了。
算一算,從主子進了冥樓,身上被下了燃魂,從此後就沒有過過一日健康日子,十多年寒冰之毒苦苦折磨,又因爲醉香緻使火毒傷身,從毓筱小姐取出了寒冰蓮子制了藥,主子幾乎日日吐血,内裏更是因爲這冰火兩重天被折磨的無一處不傷,如今,雪菱花可化火毒,清媚欲,溫寒濕……
隻盼着主子這一回能好起來,再也不要經受病痛之苦。
越是想着這些他就越是專注的照顧墨宸,一直到天色大亮,赤風這才意識到君少頃那家夥根本就沒來找他,心下不禁有些懷疑:這家夥到底是在哪睡的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