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已經轉向了宮女,吩咐她前面帶路,往客房而去。
雖然已經是夏天了,可這夜裏還是微微有點涼,身上灑了酒,風一吹,涼飕飕的,有些陰冷。
韓慕昀跟在宮女身後走着,心裏在琢磨着今日韓慕晴到底是來做什麽。
她懂醫術,看得出她給她喝的酒沒問題,可手滑了掉了酒壺一事,韓慕昀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她一定是故意要讓她來換衣裳的。
隻是,看一看自己從胸口一直濕到腰際的衣裳……這,不換也不行啊!
暗暗的多了幾分警惕,她四下掃視,卻未曾發現異常。
不敢大意,她想:換過了衣裳,她還是要趕緊回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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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啊…啊啊……”
是女子暧昧的呻吟從窗棂裏飄出,黑衣人深深的看一眼屋内,輕輕拉上了窗戶縫,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屋子裏大約交戰正酣,不時便有女子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叫聲溢出,偶爾間還能捕捉到一兩聲男子的低吼,喘息早已交織成一片……
不由的又離那屋門遠了些,安公公雖已算不得男子,可聽着這樣的聲音,也不免心裏像貓抓一下,撓的發癢,不經意紅了耳垂。
忍不住哀傷自己的身子,卻也隻是刹那,他已經笑開了花,對屋裏那事兒,他似乎滿意至極。
隻是,跟在身邊的小太監卻不以爲然,低聲嘟囔起來:“這也不知是哪個膽大的,竟敢在這皇宮内院行這等污穢之事!簡直……”
一巴掌就将那小太監扇了老遠,眯眯眼睛,安公公聲色俱厲:“你個混小子你懂啥?!這********是風花雪月的事兒,怎麽就是污穢了?!
都給你說了多少回了,要管住你的嘴,管住你的嘴,你都聽到狗耳朵裏去了?!我告訴你,不是我吓唬你,遲早有一天,你得死在你這張嘴上!”
安公公罵的厲害,可到底手上沒有再打下去,揚在半空中氣的直發抖,可最後還是強忍着收了回來。
他就這麽一個徒弟,是個知冷知熱的孩子,身世又可憐的很,他舍不得他,生氣也是怕他有一天真就死了,所以,他把他留在身邊,隻盼着日夜教導,能讓他有一席之地。
隻是,這麽久了,這孩子就是沒記性,還是管不住他的嘴!
小太監是個嘴甜的,挨了巴掌不氣也不惱,反倒是急忙爬起來給安公公順氣。
“師父您别生氣,是小福子不懂事,又亂說話了,您千萬别氣壞了身子,皇上那裏還得您伺候呢!”
到底還是心軟了,安公公戳着小福子的頭,終歸還是多囑咐了一回,“福子,你得記着,在宮裏,要多看,多做,少說話。”
“師父,小福子記得,記得,禍從口出,師父的教導,小福子都記着呢。”
“不是讓你拿嘴記着,是要要你記到心裏頭去,管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