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争取一次,要爲那些無辜之人再争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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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殿
随着一句話落,整個議政殿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在一瞬間靜了下來。
寂靜在蔓延,就好像所有人在這一刻死去,什麽聲音都聽不到的感覺如置身墓窟,沒有人敢動上一動。
整個議政殿裏,一切的一切,若不是坐在王座上的皇上偶爾還會轉一轉目光,大約,怕是真的都以爲這隻是一幅過分逼真的雕塑畫罷了。
還跪在大殿的正中央,樊昊堅挺的脊背沒有一絲動搖,他始終堅持着,似乎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确實,在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了現在的場面,但是,他既然選擇了回來,就必定要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一衆大臣盡管低垂着目光都不敢動上一動,但他們内心深處的哀嚎卻猶如猛獸在嘶吼,幾乎是所有的人,他們都無一例外的不在想着樊昊方才所說的話,若非這裏是不能任他們喧嘩的議政殿,他們怕是早已經群起而論之,要指着樊昊的鼻子大罵一頓:
能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嗎?!
這一早上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一出接着一出的,戲還唱不完了是不是?!
你要是上趕着想找死就自己去,千萬的别把大家夥兒都拖下水!
樊将軍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是也可憐我們還有一家老小,要是死在了這裏,他們可還咋活?!
……
……
然,皇上威嚴太盛,樊昊堅持太定,所有人的心盡管都在咆哮,但也隻限于内心咆哮而已,真真實實的身體卻是連動上一動都不敢。
其實,這一日的早朝實在是有太多次的驚心,甚至比起當初捉奸太後,一下子讓京城少了兩姓之家時,更加的驚心!
事情的始末,其實是這樣的——
六月十七,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五更更響,皇上一如往日,身着明晃晃的龍袍,踩着穩重的步子入了議政殿。
一直都在緊要關頭的蒙騎政變終于有了結果,事情持續已經太久,該是就這個結果,向群臣讨一個看法,尋一個舉措的時候了。
然,才不過山呼了萬歲,皇上還沒來得及賣個關子好開口,門外卻忽然匆匆跑來了侍衛。
看着那個遙遠又渺小的身影在他的視線中一點點變近變大,皇上在想:這已經是第幾回了呢?
從登基至今,他就坐在這個位置,看着侍衛從極遠的地方一路疾奔而來,每一回都會給他帶來一個難題,不知道這一回,又會是什麽……
想着這些,皇上忽然勾了唇角,笑意并不知爲何。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進了大殿,侍衛一口氣尚且來不及喘勻了,急忙的下跪叩首,将事情報來。
“啓禀皇上,宮門外、宮門外有一女子求見,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皇上,手中還持有皇上、皇上的宮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