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手中的筆折斷,皇上的面色看不出怒意,但是安公公伺候他多年,還是知道的:皇上生氣了,動了真怒!
将手中的筆随手扔下,皇上冷冷一笑,“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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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守心堂裏出來,景心一直在盤算着該怎樣,才能讓皇上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百善孝爲先,那是她的母後!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行至禦書房的門外,景心遇上安公公,客氣的稱一聲:“安公公。”
急忙行禮,安公公道:“參見五公主。”
扶住安公公下跪的身子,景心将他拉了起來,“公公快請起。”
安公公是皇上近身伺候的人,這樣的人,若是給得罪了,才是真的在皇宮沒了生路!
依舊有禮,景心對安公公極爲客氣:“還得勞煩公公通報,心兒有事,想要求見皇上。”
回頭瞅一眼禦書房,安公公小聲說道:“五公主您還得稍等,皇上這會兒,正忙着呢。”
從袖中取一隻鼻煙壺遞給安公公,景心問一句:“不知,可否請公公告知一二?”
不着痕迹的将鼻煙壺收在袖裏,安公公低聲說道:“五公主,是尚書大人,也就是您外公求見了皇上,這會兒正在禦書房談事兒呢!”
“那,公公可知道,談的是什麽事兒?”
“公主您快請慎言呐,這哪裏是奴才能知道的!”安公公拍一拍她的手,意在警醒。
明白安公公的好意,景心扯着嘴角勉強的笑了笑,“那,我就在這裏等等吧。”
暗暗打量着景心一會兒,安公公長歎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皇上今日是在氣頭上,這一位小公主莫不是仗着是皇上的胞妹,就敢往槍口上撞不成?
哎!罷了,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過了,剩下的,也隻端看五公主自己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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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内,皇上坐在案前,看着冷江的姿态,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冷江站在堂下,卸去了曾經的執念,反倒是多了幾分祥和甯靜,似看破紅塵的老者。
二人就這麽看着彼此,一直靜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皇上先開了口。
“不知道外公要見朕,所爲何事呀?”話似閑談,可一出口卻變了味道。
不在乎皇上的陰陽怪調,冷江開口道:“皇上應該知道,菱兒她并非冷家骨肉。”
“所以呢?”
“所以,老夫想請皇上放了她。”
“哈哈哈……”皇上一陣大笑,朗聲一道:“朕聽了這麽大的笑話,若是不笑,豈不是不給你冷江面子?!”
收斂笑意,皇上言語間的諷刺如此濃郁。
“放了她?!外公何時竟這等天真了?”
冷江的臉色一陣青白,半晌無語。
從案上取了一封密函,皇上随手扔給了冷江,疑惑不解的看看皇上,冷江終将其打開。
——銅雀閣内所有宮人,已處理。
——上官家所有下人,已處理。
很明顯,這是皇上手底下的隐衛回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