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點頭,就沖墨宸方才的眼神,钰麒就甘願選擇:信他!
男人與男人之間往往就是如此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是一生的承諾,甯死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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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钰麒,毓筱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原地站了許久。
一直望着钰麒離開的方向,她久久都不曾收回目光。
此間一别,再相見,也不知何年何月……
黑夜盡褪,東方已微白,雖然朝陽還不曾落下光輝,但毓筱卻已經窺見了“這将是一個好天氣”的端倪。
也是,一夜的血雨腥風,确實需要一個好天氣來曬上一曬,方才能祛了那些腥香之氣。
轉身上了馬車,墨宸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毓筱始終都不曾看他一眼,那一身清冷的氣質,就好比這臘月的天,寒涼!
随在毓筱的身後上車,墨宸随手執一卷閑讀,其實,更像是在逃避毓筱。
他分辨得出,這丫頭生氣了,在氣他故意隐瞞她的事情……
隻不過,若是給她知道,依着筱筱的性子,指不定她就非要強闖禁宮,随着那些人一同厮殺去了,這可不是他願見的!
罷了,就讓這小女人氣上一氣吧,反正他要做的事情都做成了。
依舊将墨宸視若無物,毓筱揚聲下令:“去尚書府。”
赤風沒有絲毫違和感的稱一聲“是”,已然是早已經将毓筱的命令當墨宸的來看。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離尚書府隔着一條街的小巷裏停下,毓筱身形一動就要走,卻被墨宸一把拉住了胳膊。
沒有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墨宸已經攬着她的身子一晃而過,再出現時,人已經落在勾檐之上。
淡淡的瞥一眼墨宸,毓筱眼底劃過一抹飛快的笑意,可是面色卻依舊如霜冰冷。
她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他,這個人,那點大男子主義的毛病,總是得治治他!
将目光落在院子裏,清晨的陽光傾瀉而下,遍野屍橫透着衰敗與荒涼,豔紅的血迹未幹,濃郁的腥氣彌散,殘餘的侍衛一擁而上,長矛對準了脖頸,制住了早已虛脫的冷江和負隅頑抗的冷鸷。
在他們的面前站定,樊昊定定的看了這二人許久,終于還是下令身後的士兵,給二人上了鐐铐。
他覺得自己應該記住他們,因爲他的衆多兄弟,都死于他們之手。
看着樊昊帶了這兩個人離開,毓筱習慣性的碰一碰墨宸,“走。”她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并沒有絲毫的情緒在裏頭。
回以一笑,墨宸輕問一句:“要去天牢?”
“嗯。”
轉頭看她,墨宸又問一句:“筱筱怎麽知道,就一定能進去?”
毓筱微勾唇,是胸有成竹:“你既然早已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必然也早就知道我會做什麽。”
既然知道了,定然也就做好了該做的安排。
無聲一笑,墨宸沒有言語,可是眉眼間的得意,卻沒有逃過毓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