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與這些人武鬥,他隻是在殺人,在殺人洩憤!
這是拼命三郎的厮殺,他隻攻不守,每一劍都帶起一片血色飛灑,送一條性命淪喪。
而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利刃,他卻好似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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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囚室
外面燈火通明,這裏卻烏黑一片。
執一盞孤燈到此,才剛一進去,冷皓就忍不住打個冷顫,心中不由腹诽幾句:果然是想的少了,隻記得拿盞燈來不至于抹黑,卻忘了這裏陰冷,該多穿件衣服才是。
不過,罷了,華楓在這裏凍了許多日,他才凍這一會兒功夫,又有什麽呢?!
燭火劈開黑暗暢通無阻,走過後又将夜色重新還了回來,路上依舊是一片漆黑。
終于到了華楓的囚室,坐在地上裏的人一派淡然之色,不見絲毫狼狽,就好像他此刻坐着的不是草席囚室,而是樓台高閣。
“開門。”輕聲吩咐身後随着進來的獄卒,冷皓随手将燭台放在了一旁的壁槽(牆壁上留下的方形孔,本就是用來放燭火的,==果子注)内。
獄卒開了門後識趣的退下,将這一處空間留給二人。
進去裏面,冷皓也像華楓那樣席地而坐,一派吊兒郎當的模樣,從懷裏掏出一酒囊溫好的酒,獻寶似的送到了華楓的面前。
“喝一口?”
從冷皓手裏接過酒囊,華楓也不客氣,仰頭灌下一口又将酒囊遞回來。
“怎麽樣?暖和了吧?”冷皓也灌下一口酒,堆着滿臉的笑意看着華楓,好像是在等着華楓謝謝他。
沒有理會冷皓耍寶一般的表情,華楓又拿過了他手中的酒囊,多喝了些。
這酒溫的确實不錯,在這裏呆了好幾日,寒氣浸了滿身,喝了這酒,終于有些暖意了。
見華楓隻喝酒不說話,冷皓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卻是揚唇一笑,笑得張揚。
“就是知道你冷了,要不然,本公子才不舍得拿出我私藏的好酒給你喝!”
冷皓說的滿是嫌棄,誇張的做一副肉疼的樣子。
依舊是不言不語,華楓卻忽然停住了喝酒的動作,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冷皓。
頂着這樣的目光,冷皓臉上的笑意和鄙夷都有些撐不住的淡了,眸子有一瞬間的躲閃,冷皓的笑意裏多了些尴尬,卻依舊不正經的道:“華楓,你再這樣看着我,我可忍不住要想歪了。”
似乎是沒有聽到冷皓的話,華楓依舊保持着那個樣子,牢房裏忽然到來的安靜,讓人有些無所适從的别扭。
冷皓有些撐不住了,這樣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他洞穿了一般,可是偏偏,它又溫和的好似陽春三月的風,柔比女人手。
就在冷皓要敗下陣來準備坦白交代的時候,華楓卻先他一步動了,移開了目光,仰頭又灌下一口酒。
凝滞的空氣再次流通,冷皓忍不住暗暗松一口氣,心中卻依舊有些不是滋味。
然,他這一口氣才剛剛舒完,還沒來得及放松一下,華楓卻忽然開了口,讓他的心再一次提起來,還比方才更緊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