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劍身,落地如花。
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着,還在不斷地增多,華清和邪瞳背靠而立,被圍在黑衣人中間。
天階夜色涼如水,二人仿似月下合作的一曲絕世之舞,隻是舞的是生死搏鬥,歌的是兵刃交接。
血色飛濺,頃刻命隕,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血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彙集、滲透,一點點的将腳下的青石闆浸成了深黑色,彌散出讓人作嘔的濃郁之氣。
一眼望去,這裏還站着的人,隻剩下兩個。
單薄瘦削的身子迎風而立,就像是路邊的野草,看似搖搖欲墜,卻堅韌不拔。
不得不說,正是因爲有了邪瞳的相助華清才能有一戰的實力,才能有此刻風中并立的身軀。
是的!她們還活着!她們活了下來!
這不是一場輸赢的較量,沒有人在乎是輸是赢,他們要做的,是殺了對方活下來!而現在活着的人,是華清與邪瞳。
“清兒,去吧,師父在這裏等你。”邪瞳難得的帶了溫情,看着華清的目光很柔,還帶着鼓勵,似乎在無聲訴說着她對她無條件的支持。
“師父……”華清的聲音有些澀啞,她覺得自己羞愧的有些無言以對。
這些事情,都是她的一意孤行,最後,卻要拖累師父……
“傻孩子,什麽都不要說,做你想做的就好。”邪瞳雖然依舊言語清冷,可是其中的柔情卻也是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深深的看一眼邪瞳,華清飛身入了高牆,不再耽擱……
看着那道消失了的身影,邪瞳眼中一抹濃郁的苦澀劃過。
她一直覺得,是她虧欠了清兒,若不是因爲她,清兒就隻是華國公府生活幸福的大小姐,而不會是冥樓裏的星阙,需要暗夜血襲、手染人命的劊子手……
*****
束手就擒,任由賢王府的侍衛抓了自己,華清隻希望能夠早一點見到賢王。
畢竟闖入的人是華國公府的小姐,事情非同小可,侍衛不敢私自處理,便将她帶去了書房等候命令。
戀柔閣裏,賢王和齊芷柔都有些坐立難安之感,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好似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聽到侍衛匆忙來報,二人都不曾耽擱半分,急匆匆的便往書房而去。
見到來人,華清比他們更急三分,沒有一句廢話便開門見山道:“王爺,暗閣有難,就是今夜。”
賢王聞言先是一驚,幾乎是脫口而出,“華小姐從何處而知?”問過之後卻又深覺所問不妥,忙對隐衛下令道:“即刻傳信暗閣,多加防備,必要時,可各自爲戰。”
華家一向不惹是非,獨善其身,這一次,華清冒着生命危險闖過了門外的層層包圍到了這裏,他又何必再問“何處得知”這樣的問題呢?
聞着華清身上濃郁的血腥氣,齊芷柔微微蹙了眉,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之色,上前幾步來到了她的身旁,将一個雕花瓷瓶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