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耽擱,華清開始向冷皓叙述自己來此的目的。
“冷公子想必也知道,賢王府這一年對冷家傷害不小,所以……”
雖然心中一直告誡自己要堅定,可是真正開口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她覺得自己向冷皓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真的過分了。
華清沒有說下去,可是冷皓卻接了下去:“所以祖父要對付賢王府了?”
看着冷皓的眼睛,那裏面的墨色像是玻璃,映着她的小小影像,華清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這樣做下去,她總是有一種利用了冷皓的感覺……
可是時間将盡,她也沒有别的選擇了,來都來了,真的要在這時候打退堂鼓嗎?
片刻的掙紮後,華清點了頭,卻不敢再去看冷皓的眼睛。
“是暗閣?”雖然是猜測的話,可是卻已經透出了肯定。
華清微垂着眼簾再一次點頭,心中的愧疚早已泛濫成災。
可是事已至此,她便不能退!
猛然擡起眼簾,華清不躲不避的正視那雙坦蕩的眼睛,任由愧疚在心中流成河,沖刷着她的心。
是她做了欠妥當的事兒,所以這些都是她該受的!
“據我所了解,此事應該是皇上的意思。”
“什麽?!”隻這一句就足以讓冷皓吃驚,然,刹那,他已明白。
帝王禦人之術重在平衡,這一年裏皇上借賢王府的手打壓了尚書府,自然就需要賢王府也折損些什麽來保持二者的平衡。
隻是,祖父絕不是被權利沖昏了頭腦的人,他定然知道是被皇上利用了,可是他卻依舊要這樣做……究竟是爲什麽?
是說他恨極了暗閣,所以不在乎被人利用嗎?
不,不對!
他恨皇家可以隐忍六十年韬光養晦,步步爲營,又怎會如此沖動?
那麽……他是将計就計?!
想到這一重可能,冷皓的眉心“突突”的急跳幾下,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生出來。
壓住心底的不安,冷皓回斂神思,“華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否方便細說?”
華清知道她需要拿出些誠意來,便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一一說來,當然,略過了鬼臼和她隐藏的身份。
冥樓的事兒實在不宜洩露,每一個知道那些事兒的人,他們都後悔了……
“鬼臼?他是誰?”
“皇上的人,不過應該隐藏在尚書府裏。”
“你不知道他是誰?!”冷皓是驚訝的,方才他那一問,問的便就是鬼臼僞裝了誰,可是華清卻是答非所問,很明顯,她并不知情。
冷皓的話讓華清不由的怔了怔,而後便是恍悟,輕輕的搖搖頭,“他擅長易容僞裝,我看不穿。”
這樣的答案讓冷皓的心不由的暗了暗,原本他以爲知道了鬼臼是誰,便可以在鬼臼這裏下些功夫,可是卻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
不能再隐瞞自己心中的猜測,冷皓将自己關于此事的推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