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那樣的摧殘下它都能活,她爲何不能堅強?!
她要保住這個孩子,所有想要傷害她的孩子的人,她都要詛咒他們!
梓簌的情緒有些偏激,趕走了所有的人,極盡所能的護着孩子。
可是她有“情動”之毒,毒發了人都是傻的,又哪裏還能顧及得到?
所有人都這樣想,而他們,也确實想要“謀殺”這個孩子。
梓簌的身體根本不适合孕育孩子,她身體本就虛弱,而幾次毒發的瘋狂歡.愛,更是直接傷了她,所有,這個孩子,它時刻威脅着梓簌的性命。
可是,他們想錯了,他們都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堅強。
毒發了她依舊清醒着,甚至,梓簌用碎瓷片逼走了那些企圖堕掉她胎兒的人,一屋子的狼藉染着幾點血迹,長發淩亂的梓簌就像是雨中飄零的一片孤葉,那麽脆弱,卻又堅強的待在枝頭,挺過了暴風雨的催殘。
十月很短,可他們都過得很漫長,漫長的好像要走到時間的盡頭。
終于等到了梓簌臨産,卻不想,亦是永别。
隻留下一個嬌小的女嬰,梓簌走了,離開了這個讓她開心過、幸福過、傷心過、絕望過的世界,沒有再見那個人一面……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不管是内疚也好、懷戀也好、遺忘也好、銘記也好,她都不會知道了,也無法知道了……
也許,這便是命運給出的懲罰。
冷鸷究竟毀了多少家庭,也許他自己也記不得,可他的家,卻是由他親手毀掉的,那種痛,必定是剝皮刮骨猶不能及。
失去了方才知珍惜遲,現實給出的教訓總是血淋淋,刺得心生疼。
揚唇自嘲的一笑,笑意裏滿是苦澀,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躲不過逃不開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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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杺坐在桌前十分專注的打着算盤正在核對賬目,一舉一動都透着魅惑的女人味,當真是風華無限。
忽然,桌前的紅燭微微的跳了跳,娆杺猛然擡頭看向窗外,神色十分戒備。
窗外夜很黑,什麽也看不到,可是娆杺還是知道,有人來了。
“娆杺,幾日不見,你改行了?”調笑的話卻不是調笑的語氣,這樣的作風,娆杺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哎呀喂,我說是誰鬧這麽大動靜呢,原來竟是副首領啊。”娆杺不着痕迹的合上賬本,口中嬌語連連:“怎麽?難道是寒水你春.心寂寞了?”
“春日裏繁花太盛,惹得人眼花缭亂,該修剪。”來人現出身形,正是寒水,出口的話帶着三分慵懶,兩分随意,剩下五分全是冷意。
娆杺的臉色不由的僵了僵,轉瞬卻又是風情萬種的笑,裝作聽不懂寒水話中的深意,“想不到寒水你不光會殺人,還懂得園藝之道,看來,以後還真是不能把你當粗人啊。”
“粗不粗人暫且不論,少主何在?”寒水似乎并不想與娆杺多扯這些廢話。
聽寒水提及正事,娆杺也不敢再打岔,不過開口卻有些艱難,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寒水隻看她這般模樣心中便已經有了分寸,徑直的往樓内走去。
娆杺看他擡步就走,忙急切的追上來,勸說的話已出口:“寒水,你不能去,如果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就等一等,等過了五月,少主就會出來。”
寒水腳下不停,對于娆杺的勸告也沒有絲毫要領情的意思,“我等不到那時候。”
僅僅說兩句話的功夫,二人已經走到了距離醉情閣不到一丈遠處。看寒水打定了主意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娆杺知趣的閉了嘴沒有再說什麽,當然,也沒有再跟着寒水往前走。
少主的武功那麽高,就連寒水也不見得能接得下少主的全力一擊,而她娆杺,她在寒水手下連三招都走不過,又怎麽敢去觸少主的逆鱗?
這種自尋死路的事兒,她從來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