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江在朝堂上吃了虧,滿心憤怒的回府,結果闆凳還沒坐熱就聽屬下來報,暗中訓練死士的點又被端掉了一個,而且與過去一樣,所有的死士全數死亡,無一幸免。
怒火中燒,冷江的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将伺候着的下人全數轟出去,他猛然擡臂,掃掉了桌子上精緻的青花茶具,可還猶不解氣,口中忍不住的狠戾咒罵:“澹台世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能嚣張多久!不過是被人拿捏的棋子,你真的以爲老夫奈何不得你?!
哼!在這世上,膽敢攔着我冷江路的人,最後,都見了閻王了!”
不必查他都知道,這些事,定然是賢王府的暗閣所爲!這并不是說京城裏沒有其他勢力能做得到,而是……
自從賢王府的世子離了京,賢王府就開始了對他冷家的全力打壓,這才僅僅一年的時間,訓練的私兵已損失過半,而各處暗藏的死士訓練點也是一個又一個的被拔除。
權利場上打滾了這麽多年,冷江猜得到,賢王府忽然這樣做,定然不是自願的,很可能,這是麒世子離京所要付出的代價!
然而,皇上絕對不是完全的信任賢王府,如若不然,也不會不給他絲毫的支持,讓賢王府勢單力薄的獨自對抗他冷家。
皇上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彼此消磨,好維持皇權穩固。
不過,說什麽勢單力薄,冷江直到這一刻才明白,真正勢單力薄的人,是他。
五十年的籌謀算計,如此不堪一擊,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
京城裏素來都是卧虎藏龍,有延綿千年不衰的異性王府,還有兩個勢力難測的國公府,他小小冷家的這點勢力,根本不值一提!
隻是,他不甘心!
自從詩桐死了,權力便成了支撐冷江活着的唯一支柱,所以他早已入魔,即便是知道有些勢力難以撼動,可他依舊要走下去。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執迷不悟吧。
可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份上,冷江也從沒有想過要回頭!
“暗閣!”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冷江眸中狠戾之色溢滿,似乎欲将暗閣親手撕碎。
寒水站在門外,聽着屋裏的動靜,他眼中笑意一閃而逝,快的讓人恍若看錯了。
靜立片刻,他推門而入,“主子。”
看寒水忽然闖進來,冷江的神色很是不悅,眉頭緊蹙,“什麽事?”
近一年來,他就沒有聽到過一個好消息,以至于他對待底下人的态度也是差到了極點。
寒水似乎未曾察覺,言語恭敬如常,态度客觀淡漠:“主子,屬下有一計,可滅暗閣,您看……”
冷江聞此言猛然擡頭,眸子裏寒光迸射而出,似乎要将寒水刺穿。
頂着這樣的目光,寒水的态度依舊如初,淡然開口,問道:“主子是否要滅了暗閣?”
這一句,雖然寒水依舊稱一聲“主子”,可是這言語中原有的恭敬之意卻像是吹過的風,已消散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