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清脆的響聲并不大,卻頓時引來了衆人的注意力,寂靜刹那襲來,讓清平宴的氣氛有些怪異。
這滿大殿的人,一個個看似都在附和着皇上的提議,其實,他們每一個人都分出了一分的注意力在墨宸身上。
在這京城裏,若是說皇上不能惹,那麽還有另一個更加惹不得的存在,那便是墨家!
皇家權掌天下,看似握着每個人的生殺大權,但是有些時候免不了投鼠忌器,爲了所謂天下大義,民生社稷,總是不能随心所欲。
而墨家不是,他們有着威脅社稷的權勢,雖然皇家難容,不免有些步履艱難,可是對于滿朝臣子,墨家若是想要暗中毀了誰,那是一定比皇家更做得來的。
所以,他們雖然不敢惹了君心不快,卻也不敢在墨宸面前挂上了号。
這不,明明議論嘈雜,卻被一聲清淺的碎玉聲打散。
寂靜中一聲關切難掩的話語落在衆人耳中,“宸世子這是怎麽了?快!快去伺候宸世子下去換衣服!”皇上的态度好似是極寵愛欣賞墨宸的長輩,那一副做派,好似是在心疼墨宸被打濕了衣衫冷了似的。
墨宸聞言也不推辭,緩緩站起身來随着侍女出了清平宴的大殿,往一旁的客房裏去了。
大殿裏他們在打什麽算盤他心裏清楚,可是,有些東西他确實想不通,已經三年了,那東西究竟被藏在了哪裏?唐柒還是沒有找到它嗎?
心中蓦然的有些煩悶,墨宸第一次體會什麽叫做兩難。
父王故去七年有餘卻終不能入土爲安歸輪回之道,身爲人子,乃是大不孝之過!
可是想起當年父王的教導,墨宸又實在不能以婚姻爲兒戲妥協與人!
兩相爲難之際,墨宸有些淺淺的無力感,不禁有幾分自嘲:曾以爲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可以永遠不迷茫,卻沒想到,也不盡然。
回想起當年因爲贈與筱筱檀木一事唐柒的苦惱,墨宸不禁搖搖頭:世間事,旁觀者未必是清,更可能,是未曾身臨其境不能懂其中真味的胡言亂語罷了……
推門進了客房,吩咐侍女放下衣物退下,墨宸卻并沒有去換衣服。
他的戒心一向很重,更何況這裏是皇宮!
靜靜坐着,墨宸的心還在猶豫。
……
忽然,似乎有一點青色閃過,墨宸忽然擡手,隻見一隻青鳥落下羽翼立在了墨宸的掌心。
取過竹管裏的紙條,墨宸眸中一抹亮色閃過,手掌微動放飛了青鳥,墨宸擡步向門外而去。
開門,墨宸頓步,未曾看一旁的侍女,隻吩咐道:“去告訴皇上,說我舊疾複發,身體不便,唯恐打擾筵席之樂,便先行離宮了。”
說完這些話,墨宸不待侍女答話便已經重新邁步,往離宮的方向去了……
唐柒回來了,那麽,那個東西的下落,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