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作威作福的婦人日|日活在谄媚阿谀中,習慣了别人對她的恭順,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話。
婦人眸子裏的陰狠之色濃郁的萦繞着黑氣,仿佛淬了毒,厲聲叫嚣道:“你個膽大包天的野丫頭,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跟我如此說話!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看着一衆人沖了過來,毓筱的眸子波瀾不驚,淺淡的神色看着婦人叫嚣,就仿佛是在看着雜耍的小醜一般,對于一湧而來的侍衛也不曾有半分的在意。
手臂微擡,純白的衣袖閃過,一道白練飛出,一衆侍衛紛紛跌倒在地,面色痛苦的呻吟着。
其實,毓筱并沒有下什麽狠手,不過是擊了痛穴,讓他們安分一會兒罷了。
婦人見此狀況,這下才是真的意識到自己是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慌忙的揮手讓餘下的侍衛攔着毓筱,而她一人則轉身欲奪路而逃。
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要緊的事兒,她頓住腳步回頭,整個人已經抖成了篩糠一般,卻還是顫顫巍巍的挑釁道:“你可敢留下姓名?!”
聽着婦人此言,毓筱知道她是什麽打算,卻并不在意,丹唇輕啓,好聽的聲音從耳畔劃過,留下兩個字:“唐毓。”
對了,澹台毓筱已死,所以僞裝容顔的事兒也到了頭,可是唐钰的身份乃是唐宮少宮主,在江湖上亂跑不免會招惹是非麻煩,所以,最後她做了決定:女裝闖江湖,名爲唐毓,乃是唐宮少宮主的孿生妹妹。
這樣子,她背靠高山腰杆硬,一般的宵小之輩不敢來找她的不痛快,而她,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唐宮事宜,真是一舉數得!
婦人得了毓筱的名字,當下再不顧及其他,踉踉跄跄的逃離了此處。
毓筱看看倉皇而逃的背影,沒什麽在意,看看站在面前的幾個與她對峙卻是畏縮不敢上前的侍衛,淡淡的問一句,道:“你們是要随她一起走,還是要,躺在這裏?”
侍衛看看越跑越遠的婦人,再看看地上疼的打滾的兄弟,一瞬的猶豫後,衆人一哄而散,剝開人群往婦人那邊跑去。
毓筱見此,淡然轉身,腳步優雅閑适又潇灑。
剛邁出步子,身後受刑的女子卻忽然開了口,聲音雖透着虛弱卻依舊掩不住其中的清脆好聽:“姑娘,請留步。”
毓筱頓步轉身,望着女子,眸子裏什麽都沒有,淡淡的問一句:“何事?”
女子忽然跪在了地上,伏首一拜,鄭重的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毓筱眸色淺淺,靜如池水,看着那女子片刻後,一言不發的轉回身,再次擡步離開。
一衆人看着這一幕有些弄不清究竟是何意,眸子裏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些疑惑。
那女子也怔怔看着毓筱漸遠的身影,片刻後,她伏地叩拜,竟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毓筱離開了此處便又隐了身形,坐在屋頂上看着路上行人的來來往往。
無所事事,毓筱便随意的浏覽一下路上的店鋪街攤,了解了一下何處隐匿,何處死角,又有何處靈活方便……
忽然,一道身影無聲飄落,就站在了毓筱的身旁。
那人一身白紗從頭包裹到腳什麽都看不到,隻是從身形隐約可辨是女子,尤其是那如同仙子般飄然的姿态與氣質,真真是吸引人……
毓筱驚了心,掌中帶着淩厲的内力向女子劈去,卻在将要碰到女子之際化作虛無,連帶着毓筱整個人也不再動得了。
身體被禁锢,毓筱心中驚得有些反應不過來,大睜着眼睛怔怔看着那女子。
女子不注意毓筱有什麽樣的表情,伸手攬了她轉瞬便已消失,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卻未曾有人發覺。
屋頂上除了一陣輕風拂過,什麽也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