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語,墨宸的心驚了:他…竟然愛過母妃?!
看着墨宸染着驚訝的目光,牢中人陰險一笑,幾分神秘的問一句:“宸世子,你以爲,當年的蒙騎,爲何會非世昕公主不可?”
墨宸不言不語,靜靜地看着牢中人,他有預感:他要說的事情,很可能出乎了他的預料。
但是,他依舊要知道。
見墨宸不說話,牢中人并沒有介意,反倒更得意了幾分。
“那是因爲,這是,我設下的計!”
看墨宸一眼,牢中人得意洋洋之色不加掩飾,笑意裏沾着十分的惡毒。
“當年,明明是我先遇上了桑兒,也是我先愛上了她,可是,她卻将我的真心棄之如敝屐,笑靥如花隻爲那一人。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我定要他死!!
我苦心籌謀,暗中與蒙騎傳遞消息,以墨家軍爲籌碼,與蒙騎定下了協議。”
言至此處,牢中人的笑意忽然間多了幾分興奮,看着墨宸問道:“宸世子,你知不知道,蒙騎有多恨墨家軍?”
沒有等待墨宸的回答,他“咯咯”的笑起來,有些瘋狂之感。
“所有人都恨墨家軍!
他們太骁勇,有多少蒙騎子弟死于墨家軍之手,所以,當一聽到能手刃墨家軍時,他們便當即應下了我的條件。
計劃進行很順利,世昕被求嫁,父皇舍不得,京城的暗殺開始了,各府的怨恨積累着。
終于,戰事起,墨家軍動了!
我啓用了在墨家埋得最深的棋子,鬼臼。”
話此處,牢中人忽然停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墨宸,三分得意的問道:“宸世子,剩下的,就不用我來該訴你了吧?”
墨宸依舊不言不語,整個人站着一動未動,靜止于此處,全身的死寂之感仿佛這裏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石像。
确實,剩下的,他都知道了……
鬼臼化名墨迹,深得父王信任,是父王賬下副将,知曉父王的一舉一動。
他将父王的布陣圖交給了蒙騎,墨家軍一敗塗地,戰火紛飛,葬送的全是墨家将士,而父王,也被人殘忍的分了屍,一直到今日,他都未曾找全了父王的屍骨……
“是誰?!”
沉冷的話語仿佛凍結了萬年的冰石,重重的落在耳畔,砸在了心上,讓人忍不住呼吸緊了緊。
“是誰?殺了父王!”
一字一頓,墨宸的言語含着鐵血的殺氣,仿佛他此刻所站的地方,不是幽寂的地牢,而是戰鼓喧嚣、鐵騎厮殺的戰場!
牢中人被這樣的語氣震得心中顫了顫,怔了片刻後,他忽然大笑起來,“果然不愧是墨家出來的兒郎,未曾出戰便能有此氣勢,确實是人中之龍啊!”
聽着牢中人扯着不相關的話,墨宸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卻沒有出聲催促,隻沉冷的看着他。
寂靜很有感染力,牢中人得意的笑漸漸隐沒,心情似乎也沉靜了下來,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墨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