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處地牢早已荒廢,許多年了,都沒有人來過這裏。
地牢裏燈火昏黃,微暗的光線好似夜色初至時,寂靜的地牢裏沒有一絲的聲音,隻有墨宸清淺的腳步聲。
一步步走過,墨宸往地牢的深處走去。
地牢裏打掃的很幹淨,牢室裏也很幹淨,沒見到有什麽人被囚禁在此處,也不知墨宸深夜到此,想要找的人,到底是誰。
墨宸一路往地牢的深處走去,行至牆壁前,他不知動了何處,牆壁打開,露出了一個暗門來。
門内很黑,什麽也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墨宸卻并不在意,随意的取了一旁的燈燭便邁入了那一片黑暗中……
燭火雖弱,卻足以照亮腳下的路,墨宸一路向深處而去,與那盞孤燈一同,沒入了黑暗中。
不知他究竟走了多久,終于,囚室裏見到了人。
面前不遠處的囚室裏,隐約可以辨認得出,那是一個男子,也不知多久沒有打理過自己,衣衫褴褛髒亂不堪,蓄須蓄發弄得整個人極不整潔,看起來,很像是個瘋子。
墨宸一步步走去,最終,就在那一處囚室前站定,趁着手中的孤盞,墨宸銳利的眸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大抵是這目光太戾,原本正昏昏沉沉睡着的人竟然一瞬間蘇醒過來,待看清面前之人是誰時,那人頓時瘋狂起來,猛然向着墨宸沖來。
隻是,手腳上鎖着鐐铐,那人沖了大半,卻終究是在距離墨宸還有一步遠的地方被牽制住,再不能往前半分。
鐵索被扯的“叮當”作響,那人掙紮着,口中“嗚嗚”的嗚鳴着,不知在叫嚣着什麽,神色很瘋狂,眸子裏迸發出的恨意仿佛是要将墨宸碎屍萬段一般。
墨宸淡漠的看着那人叫嚣,神色絲毫不爲所動,輕緩優雅的放下了手中的燭火,墨宸一派閑适之感,極是随意的打量一下牢中之人,唇角彎起的一抹笑意帶着三分狠毒。
“你,别來無恙啊!”
夜很靜,這一句淡漠微涼的話語在牢中帶起了一陣清淺的回音,讓深夜更多了幾分陰冷之感,仿佛是置身鬼域之中。
那人聽着墨宸的話,掙紮的更加厲害,口中不斷地發出野獸一般的嗚鳴之聲,可半天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
看樣子,這個人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所以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雖然牢中人看起來極是可憐,可墨宸卻沒有一絲的憐憫,淡淡看他一眼,涼薄的話語再一次落下,出口的話讓人有些驚訝。
“我知道,你會說話。”
墨宸說的笃定,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即便暗無天日過了五年,也不見得能摧殘了他如磐石一般堅硬的心。
一顆無血無肉的心,想要摧毀了它,就必定得尋到弱點,一擊中的!
聞墨宸此言,那人猛然怔了一瞬後,則是更激烈的掙紮,“嗚嗚哇哇”的聲音從口中溢出,卻不知在說些什麽,怨毒的目光仿佛淬了毒,看得讓人心驚。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與墨宸之間,又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竟值得墨宸将他關在這樣的地方受折磨?又值得那人被囚于此依舊不肯低頭如此毒怨的看着墨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