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筱與墨宸二人對坐閑茶,清雅的茶香氤氲萦繞,這一處惬意閑暇,恬淡舒悠。
毓筱執壺沁一碗,遞與墨宸,品一口,甘苦後清香留舌,極好的茶。
“筱筱茶藝甚精,如今方才得見,倒是沾了案子的光。”
毓筱放下陶壺,擡頭看看日頭,已是日|中偏西不少,午時三刻剛過……
“景逸的人頭,落地了…”毓筱輕輕呢喃一句。
墨宸專注品茶,仿若未聞,清淺的話語道一句:“茶煮的極好,隻是這茶葉甜味太濃,失了清苦之味…”
“是啊,茶如人生,有苦有甜才是生活滋味…”
……
甯靜有些悠遠的味道,秋高氣爽的天,淺淺的藍色如水洗過一般,處處透着安逸的感覺。
煮茶已歇,二人閑坐。
毓筱思及心中疑惑,問道:“墨宸,你在承德都查到了什麽?”
毓筱總是想不通這一局究竟是如何能成的,“夜水”爲毒确實不假,隻是,她檢查景怡的遺體時,卻發現了些其他的問題。
“筱筱可還記得在承德時景怡受傷所用的藥材?”
毓筱猛然睜大了眼睛,她明白了:是鉛。
鉛作爲重金屬,入人體很難排出,但是少量的積累并不會對人有太大的影響。
然而,問題卻出在了此處:“夜水”遇鉛毒化劇毒,見血封喉!
雖然景逸下到景怡藥中的“夜水”并不緻死,但是,她卻還是死于“夜水”之毒……
隻是,景逸當是不知此事的!也許,他并不想要景怡的命,卻不想陰差陽錯……
有時候,一切都是命,與所思所想沒有半點關系……
“墨宸,你是如何得知鉛毒?”
“藍姨所教。”
“那你那一日|在承德時那般看着藥草,是否就猜到了今日之局?”
“是。”墨宸微頓一下,接着道:“也不是。”
“怎麽說?”
“畢竟,知道“夜水”與鉛相克成毒之事的人甚少,我那一日|見藥草含鉛,隻是想着:這些用過承德藥草之人,日|後,大抵都是要死于“夜水”之毒的……
想來,四王爺的目的并不是想毒殺景怡的,隻是陰差陽錯罷了,他真正的目的,該是景沁。
景沁近五年來一直都是由景逸帶着的,跋扈之名也是從那時候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想來,景逸一早就存着置景沁于死地的心,他看似是在撮合景沁和麒世子,甚至不惜三番兩次的陷害柳瑾瑜,可實際的目的……”
“陷害?!”毓筱忽然出聲打斷了墨宸的話,言語中的驚訝難以掩飾:“什麽意思?什麽陷害?”
“原霧山一事,冷皓是從景逸處得知柳瑾瑜長于山林的。”
“你那時不是說…”毓筱話說一半已經了然:餘福山是确有其事,也真的已經到了公開之秘的地步,隻是,這些事冷皓并不知道。
而且,她看得出來:冷皓對于朝堂的勾心鬥角極爲抵觸,有心蒙蔽視聽不去了解……
隻是,這般看來,景逸的心機不可謂不深:先利用冷皓爲引,又以他們兄妹二人做障,實際上,他才是那個推瑾兒入火坑的“命運手”!
設局陷害,若不是他存了害景沁之心,又怎會給他們留下那麽多線索?
細細想來:如果那一日|案發時景沁沒有那般受到驚吓的模樣,她根本就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畢竟,說起來雖然景沁嚣張,卻沒腦子,設不出那樣的局;而景逸,毓筱總覺得他太過神秘,對他太不了解……
還有那個傳信的小太監……
其實,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可靠之人,威逼利誘之下不愁人不聽話,可他卻偏偏弄了個查無此人,這是多大的疑點!
而最大的疑點便是鳳佩,而且是兩枚鳳佩!
隻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料到他派去柳家的人落在了她的手裏,連帶着得了他的龍佩……
也不知他當時要做什麽樣重要的事兒,竟将龍佩這樣要緊的東西做了信物……
隻是這事兒,怕是永遠不能解了……
人死如燈滅,就讓一切皆歸塵土吧……
許多事,本就是無解的,留一兩點懸念,也許更好……
章節預告:除夕至,四月間沒什麽要緊事,但也有那麽幾件需要提一提。下午還有四更,親們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