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中的腳步聲輕淺亦能聞,一步步往大牢裏來,最後停在了門外。
牢裏的人緩緩擡頭,露出了容顔,雖沒了那份如春風般的氣質,卻依舊一眼可以認出此人乃是景逸。
而牢門外的來人,竟是本該禁足的鳳欣。
“你來做什麽?”對于鳳欣的到來,景逸似乎并不怎麽歡迎。
“我是你的母妃,來看看你,難道不應該?”
“母妃?”景逸喃喃重複了“母妃”二字,片刻後竟嗤嗤笑起,笑意微苦,而這苦卻仿佛來自心扉,早已化作了血肉,融入了靈魂。
“我早已沒有母妃了…”低低的話語似一曲絕世的無望,熄掉了一整個世界的光,堕入了無盡的暗……
鳳欣臉色微變,眸子中閃過一抹不自在,開口的話語卻是笃定:“你是我十月懷胎誕下的孩兒,什麽叫沒有母妃?!”
面對鳳欣的質問,景逸神色有些木然,幽幽的話低低響,在空寂的牢房裏顯得更寂寥:“這天下間,可有欲害自己孩兒的母親?”
面對鳳欣的質問,景逸神色有些木然,幽幽的話低低響,在空寂的牢房裏顯得更寂寥:“這天下間,可有欲害自己孩兒的母親?”
鳳欣的臉色猛然一陣扭曲,塗了朱紅唇脂卻依舊掩不住唇色的蒼白。
半晌,鳳欣有些艱難的開口:“是母妃對不起你…”
景逸聞言卻是一陣輕笑,似是對此言毫不在意。
鳳欣看着景逸這般樣子,張張嘴,猶豫許久,終是開口道:“逸兒,若不是…”
“若不是什麽?”景逸忽然開口打斷了鳳欣的話,眸子裏的光好似十月寒冰又好似染血之刃。
他輕啓唇,字字如鋒!
“若不是我動了對沁兒不利的心思,你也不會想要我的命?”
他猛然一笑,肆意如妖,好似黃泉花盛放在唇角,帶着的是緻命的毒。
“你想說的就是這話吧?”
面對景逸的質問,鳳欣無言以對。
确實,她是因爲景逸時常有意無意間使一些小心機欲挑撥她對沁兒的耐心而對他動了殺心。
她看得出,景逸對待沁兒沒有真心,他似乎對沁兒有些莫名的敵意……
這些,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不過,沁兒不能死,那麽,她…根本沒得選!
隻是,她似乎真的小瞧了她這個兒子,她幾次出手,他竟然都逃過了,甚至于将沁兒牢牢的綁在身邊,讓她無從下手……
如今,這些私底下的東西都被攤在了明面上,對于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可是沒有一絲的好處啊……
鳳欣不想激怒他,嘗試着溝通,問道:“逸兒,母妃想知道,你爲何這般仇視沁兒?她是你的妹妹啊…”
然而,景逸聞言卻是一陣大笑,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久久停不下來。
在景逸的笑聲中,鳳欣漸漸有一個不好的念頭冒出來,臉色刹那間蒼白如紙。
看到鳳欣那般模樣,景逸笑意深深,仿如刀刻在眼角眉梢。
“你想到了,對不對?”
他的言語間透着莫名的興奮,整個人給人一種瘋狂之感。
鳳欣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急切的問一句:“你知道了什麽?”
景逸看着她的樣子,笑意愈發愉悅了些,言語輕輕,一字一字的問道:“你在害怕什麽?”
在害怕什麽?
這問題落入鳳欣的心中,讓她微微一怔:是啊,她在害怕什麽?那些事兒确實不能見光,可是那也得有人能威脅到她的秘密才足以讓她害怕,而她面前的人,他已身陷囹圄,威脅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