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壇處再一次經曆了鴉雀無聲,然而眨眼間卻是一片混亂:
“那個不是龍佩嗎?”
“還用你說,誰不認得?”
“這毓筱小姐真是了不得,手中竟一下拿了三塊皇佩…”
“這龍佩是誰的?該不會也是不小心丢了吧?”
“……”
“……”
景逸的臉色一寸寸變黑,身上的氣質已經扭曲到極緻,透着陰暗詭莫之感,讓人心裏忍不住有些悚然。
這樣的感覺讓衆人有些驚訝:這種變化,就好比:一個天使般純白的存在,褪去了外衣,露出的卻是惡魔的嘴臉。
毓筱對于他陰寒的目光視而不見,有幾分挑釁的說道:“四王爺,不知你的龍佩在哪裏?”
景逸未言:他的龍佩交給辦事的人做了信物,隻是那人卻沒有回來……
不過,即便她手握龍佩,又能說明什麽?
“我的龍佩不是在毓筱小姐手中嗎?”
毓筱笑意微僵:她沒有想到景逸竟這般痛快就認了,心中微有怪異之感。
毓筱暗暗深呼吸幾次,調整心态:這一局,證據确實不足,那麽,就一定要心态夠好!
若是她底氣不足,想翻案,可說難比登天!
“四王爺承認便好!”毓筱言語無忌,接着道:“敢問四王爺的龍佩爲何不在自己身上?”
“我倒是想問毓筱小姐從何處得來這龍佩?”
毓筱被反問一句,面色微微沉了些:這四王爺,果然不好對付。
“月前,有人擅入柳府,剛好被我安排的人俘了,我是從那人手中得來。”
“敢問毓筱小姐,那人現在何處?”
毓筱的面色又難看一分,極不情願的開口道:“死了。”
景逸沒什麽情緒之變,幽幽說道:“我還想問一問他如何盜取了我的玉佩,卻不想毓筱小姐竟要來個死無對證!”
此言中之意可是耐人尋味了:這一個“死無對證”,用在此處,分明意有所指,是言毓筱爲替瑾兒脫罪不擇手段,差人盜取了他的龍佩以栽贓嫁禍。
毓筱被反将一軍,神色愈發難看,然而,更令她震驚的,是景逸此人的品性:通常,人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雖然拒不承認,卻也會心存恐懼,内心煎熬,可是這一位……當真是從内到外,壞透了!
“難道不是四王爺爲了坐實瑾兒之罪特意差人往柳府放些東西嗎?”
毓筱不甘示弱,既然他随心揣測,那她便也來說一說自己的揣測。
“毓筱小姐此言可有證據?”
毓筱心中有些憋屈:證據?!就是因爲沒有證據此刻才愁,若是有證據,分分鍾定了他的罪,又何必在此步步爲營?
“四王爺又如何證明這龍佩乃是被盜,而不是你作爲指派他人做事的信物?”
“龍佩何等重要,我又爲何要以此物爲信使人做事?”
此言确實有理,可是,“誰又知道四王爺不是吃準了這一點,所以反其道行之?”
毓筱此言亦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