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筱心中冷笑:果然是好局!
宋辭差人将婧雯帶了來,道:“下跪之人可是宮女婧雯?”
“是。”
“本官問你,三公主及笄宴上,你在何處?又在作何?何人爲證?”
“回大人,婧雯那一日|被嬷嬷喚去幫忙懸挂彩燈,與一個叫“小葉子”的小公公在一起。”
爲了公證,宋辭特意将小葉子帶了下去,婧雯此言,足以證明這二人确實如此。
隻是,一切又繞回了原點……
不!不是原點!比原來,多了一個疑點:那個好似不存在的傳話宮人……
有了這一個疑點,至少“此事乃是有人設局陷害”的說法些微能站得住腳了,不過距離瑾兒脫罪,卻還是遠遠不夠。
案件再一次膠着,宋辭有些焦頭爛額之感。
忽然,毓筱再一次開口道:“大人,臣女私自…去探查了徳太妃的遺體。”
此言出,一片嘈雜。
毓筱的膽子可真是不小,這舉動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這是爲了給瑾兒脫罪什麽也不顧了嗎?!
“你!放肆!”
此言出自景黎之口,他看着毓筱的眼睛猩紅色,似乎要噴出火來讓毓筱屍骨無存!
毓筱泰然處之,不見似乎亂色,一字一句,字字有聲:“徳太妃不惜以命相逼,爲的乃是查明公主被害之事,隻是,臣女心存疑惑:太妃在深宮生活十餘載,該最是懂得世态冷暖,又怎會爲此搭上性命?”
毓筱此言倒是一句大實話,還是人人心疑卻不敢宣之于口的大實話。
深宮裏的女人,争着鬥着活了半輩子,生命于她們而言很可貴,她們都不是會輕易言死的人…甚至,她們都怕死,都不願意死……
命是她們自己費盡心機保下來的,又怎麽甘心去死呢?
更何況,對于徳太妃,先不說她本就對孩子不怎麽上心,就隻說:她的孩子可不是隻有這一個……
深宮人心最冷,哪個女人沒有失過孩子?可她們都活着……
人人心知肚明卻無人感言:有誰敢質疑一個女子的爲母之心呢?
他人不敢,但是,毓筱敢。
她不得不抓住一切可能的疑點作爲線索。
而這一點,真的被她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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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聞言,隻覺得毓筱此言乃是對他母妃的侮辱,看着毓筱的目光愈發的陰毒,恨不能将毓筱挫骨揚灰。
“你此言何意?”一字一字從齒縫中擠出來,咬牙切齒。
“五王爺先别急着生氣,毓筱無意對死者不敬,隻是不想太妃死的不明不白罷了。”
景黎并不是笨蛋,他對于自己母妃竟會以死相逼,血染祭天壇一事,心中也是存在疑惑的。
此時此刻聞此言,他的心沉了沉,冷靜了些,沒有再言語。
無人再打斷她,毓筱便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那一日|祭天壇公審,宋大人尚未審理什麽,太妃卻執意認定瑾兒便是兇手,甚至以死相逼。
于此,雖可以說是太妃愛女心切之故,可是卻也有說不過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