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在等待着佟昉與仵作的檢驗結果。
很快,佟昉便來到了殿上。
他跪在大殿之上,不知是因何緣故有些微的發抖,聲音有些戚戚惴惴之感:“臣,佟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似乎心下正着急,一擺手,幾分不耐道:“免了,說說是什麽情況?”
佟昉伏首在大殿之上,身體在微微的發抖着,言語間幾分視死如歸之意:“回皇上,臣…據臣所查,此藥乃是…夜水!”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頓時喧嘩起來,衆臣議論紛紛,已不是竊竊私語。
“怎麽會是夜水?”
“夜水由柳家節制,多少年來從未出過岔子,如今…”如今衆人皆知,柳家小姐在怡閣……
“柳家傳世千年,交口稱贊,又怎會濫用夜水?”
“誰說不是?柳老先生掌家,又如何能管教出那等不肖子孫?”
“可這夜水到底是隻能出自柳城的啊…”
“這…也不知是誰存了陷害柳家之心,案發現場又剛好有柳小姐在…”
“興許…興許真是柳小姐存了害人之心也未可知啊,畢竟,一個家族傳世久了,家門大了,難免不會出現一兩個不肖子孫…”
“這…”
“這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
皇上似乎也被這樣的結果驚到了,半晌後方才回過神來,猛然拍下手中握着的折扇。
“啪”的一聲響,驚了心,衆人頓時安靜下來,幾分戚戚然。
皇上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了柳鴻宇身上,死死盯着他看了許久後,緩緩開口道:“柳愛卿,關于此事,朕想聽一聽,你怎麽說?”
柳鴻宇在看到瑾兒的那般模樣時就隐約有了不安之感,方才又聞“夜水”,心中更是肯定了乃是有人沖着瑾兒設下此局。
他緩步行于殿中,未曾行下跪之禮,而是拱手一禮,言語間不卑不亢:“回皇上,臣認爲:小女瑾瑜絕不是兇手。”
他如此直言撇清關系,不免會讓人覺得他這是護短包庇,一時間大殿上又響起了窸窣之聲。
皇上倒是對此言饒有興趣,問道:“愛卿何以如此肯定?”
“回皇上,小女瑾瑜從不曾知曉“夜水”,又如何以“夜水”害人?”
皇上正欲開口,殿外卻忽然傳出喧嘩之聲,言語間有着深深的沉痛以及蝕骨嗜血的恨:“她不知“夜水”?你說她不知她便不知嗎?“夜水”除你柳家,天下哪裏還有?你還我女兒命來!”
德太妃由景黎攙着闖入了大殿,雙目通紅,死死盯着柳鴻宇,那目光,仿佛恨不得此刻便撲上去将柳鴻宇撕碎。
皇上眸中閃過些不耐:顯然是對于德太妃和景黎闖殿擾亂查案一事很不滿。
他心中亦覺得此事事有蹊跷,爲避免林瑩和景黎感情用事攪亂查案,他特意囑咐了侍衛好生看着二人,甚至下了命令要攔住這邊的消息暫且不讓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