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乃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一大早的,宮裏面便準備了起來。
及笄宴上人很多,一片嘈雜。
柳瑾瑜無意中看到一人,張口喚住她:“婧雯。”
婧雯聞聲住了腳,回頭循聲看去,看清來人,忙請安道:“見過柳小姐。”
柳瑾瑜示意她不必拘禮,看着她手上端着的藥罐,幾分疑惑,問道:“婧雯是要做什麽去?怎麽不看着景怡?今日人多雜亂,别讓她到處跑才好。”
“柳小姐說的極是,可方才奴婢爲公主去拿傷寒藥時,公主趁了空子偷跑了出來,這會兒奴婢正尋着呢。”
柳瑾瑜眉頭微擰,有些擔憂之色:“景怡何時竟染了風寒?”
婧雯一看柳瑾瑜的擔憂之色,忙解釋道:“小姐勿要擔心,已大好了,隻是太醫囑咐要再用些藥以作鞏固之用。”
柳瑾瑜聽了這話方才放下心來,看看婧雯手中端着的藥罐,道:“你也不要端着藥罐子到處走了,今日人多,沖撞了貴人便不好了,這麽着吧,你先回去,我去尋一尋景怡,待尋到她後便帶她回去。”
婧雯聽完很是感激,今日人着實太多了,實在不好尋找,也不是她一個小小丫鬟可以到處跑的場合。
她感激的行過一禮,道:“如此,便先謝過柳小姐。”
柳瑾瑜甜甜一笑,道:“無妨,你回吧。”說着,她便去尋人。
與景怡相處的日子也不少了,柳瑾瑜對這丫頭也算是了解,這不,果然是在樹上看鳥呢。
柳瑾瑜仰頭喚道:“景怡,你下來,今日|你不能這般胡鬧。”
景怡看着巢中的鳥兒正認真,聽聞有人喚她,低頭看去,有些興奮的招招手,道:“瑾兒姐姐,這鳥巢裏已經有寶寶了,前兩日|來時還隻是蛋呢。”
柳瑾瑜也是怕了這小丫頭的興緻,忙道:“好啦好啦,知道啦,你快些下來吧,要是摔倒了可怎麽是好。”
景怡得意的微仰着小腦袋,道:“瑾兒姐姐,我才不會摔到呢,這麽久爬上爬下,瑾兒姐姐幾時看到我摔着了?”
柳瑾瑜一時語塞:這倒是,年紀不大倒是靈敏得很,爬上爬下這麽許久還真是沒受過什麽傷…可,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景怡你下來,若再不下來,姐姐以後可就再不理你了。”
景怡一聽有些心急:她從小長在宮裏,隻有伺候的人,從沒有人陪她玩兒,後來清帝離世,身邊連伺候的人都沒有了,長到這麽大,瑾兒姐姐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她不想瑾兒姐姐以後再也不理她。
她麻利的從樹上往下爬着,手腳并用,倒是伶俐得很,很快便從樹上下來,站在柳瑾瑜面前,一副讨巧賣乖求表揚的樣子。
柳瑾瑜也不吝啬,很是贊揚的誇獎她一番後,便帶着她往寝宮而去。
回到怡閣,桌子上放着藥罐卻不見婧雯,柳瑾瑜環視一圈,這偌大的怡閣中竟是一人也無,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替小景怡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