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街道上是冷清的,擺小攤的、開店鋪的…這一天都是早早的就收了攤回家去了,除夕這樣的時候,自然是陪着家人團團圓圓的好。
空氣很冷,明媚的陽光化不開屋瓦上結着的白霜,石闆路也透着幾分硬邦邦的感覺。
三匹馬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京往南山而去。
這三人,便是毓筱以及觳觫、阚澤。
三人日|夜兼程,終于是在年節前趕了回來。
毓筱在南山别苑中收拾妥當後便立即回了府。
心中有些忐忑:這一次離京的時間太長,因爲所去的地方特殊,至今對于京城之事乃是一無所知。
也不知雨沫是否露出破綻?父王是否已經回京?哥哥如何?娘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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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回了府,等在筱悠閣的人有些意料之中,是賢王。
雨沫正跪于堂下,一言不曾發。
毓筱回來筱悠閣未曾見到隐憂、莫離二人,心中就直覺不妥,推門入,隻見父王神色間不見一絲暖氣,好似是浸在冰水中的石頭。
他看着推門進來的毓筱,眸子裏一絲波紋未起。
見此情形,毓筱心中了然:父王必然是已經知曉了什麽方才會如此……
她默默的走進屋子與雨沫跪在一處,一樣沒敢開口說些什麽。
二人均這般跪着,形神極似,讓賢王恍然間覺得自己所生的仿佛是雙生女……
回斂神思,賢王似随口一問:“筱筱這是從何處歸?”
他出口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溫柔暖心,一字一詞透着的都是壓抑,讓人心忍不住沉了沉。
這樣的父王,是她不曾見過的,毓筱不敢做隐瞞,直言道:“筱筱行了一趟江南,去了外祖家,還有…夜宮。”
毓筱話落,賢王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驚得底下跪着的兩人身子都顫了一顫,頭垂得更低了些。
“你膽子倒是真大呀!剛剛才從鬼門關爬出來就敢胡作非爲?你當京城是什麽?又當皇城是什麽?私自離京?!若是問起罪來,便是砍頭也是有的!”
毓筱被吓到了:她從未想過回京後父王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不是沒想過會被父王抓到。
她被外公留在汝城許多時日,回京的時間一拖再拖卡在了除夕夜,這時間距離父王離京已有五月之多,蟲患想必早已解決了……
隻是,她原以爲:父王不過是罰她一罰便就罷了,從未曾想過父王竟會雷霆大怒……
這樣生氣的父親,她未見過,也從未想過會見到……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更甚至于,毓筱覺得自己說話的能力被誰剝奪了,她根本發不出聲來。
賢王看一看靜默不語的毓筱,起身便往屋外走去,行至門口時,字字如冰留下一句話:“從今日起,禁足筱悠閣。”
毓筱回頭看着賢王漸漸遠去的背影,有些弄不清狀況:禁足?她被禁足了嗎?好像有些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