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擡眼便看到賢王進屋,齊芷柔很是細心的發現賢王似有隐怒于心,心中了然:他大抵也是知道麒兒試藥一事,所以在生氣吧……
哎!那孩子……
這做父母的,當真是上輩子欠了他們,才使得這一輩子爲他們操不完的心,一個個的,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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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看到齊芷柔已醒,當即便顧不得心裏的惱火,急忙想要看一看他的嬌妻如今好是不好。
賢王沿着床榻坐下,語氣柔如水:“柔兒覺得如何?可有不适?”
齊芷柔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甚大礙,心中卻是惦記着賢王方才的隐怒,開口安慰道:“麒兒之事,定會有辦法的,你也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我可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說着,齊芷柔的聲音裏染上的澀意,微微哽咽。
也是,這些日子是真的難爲了她,獨自一人支撐過那些絕望,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隻需再稍加一擊,便會支離破碎……
賢王微微舒一口,放下心中的氣惱,說出了想不通的疑惑:“麒兒那孩子…他學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的就會一下子用了那樣多的藥草?”
齊芷柔聽着賢王微帶疑思的話,淺淺笑了:果然,男人總是不如女人心思細膩的,麒兒對柳府小姐那般态度,在乎之情,又何必宣之于口?
原以爲早已是天下皆知,卻不想她家裏竟還有一個沒看明白的。
“麒兒是爲了柳府小姐。”
“柳家小姐?”賢王依舊沒能明白。
齊芷柔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呀,當真是不關心兒女,麒兒他呀,大約是對柳家小姐起了愛護之心。”
賢王微微愣了一愣後,卻是不甚在意道:“我隻管看好你便好了。”
齊芷柔微微别過臉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人,從來把她看的最重…連兒女都忽視了……
想着這事兒,齊芷柔便想要将毓筱前些日子對她的坦白之語告知于賢王:“炎,關于筱筱”
然,齊芷柔話剛至此,賢王的心卻是猛然提起:柔兒該是還不知筱筱離京之事,此時提及筱筱是何意?
未免出了岔子,賢王不由的岔開了話題:“麒兒那邊,倒是有一物可解危機,隻是不知此藥能不能尋得到。”
齊芷柔有些疑惑:她在藥王谷學醫時日不少,也是看過醫典知曉“化無”的,他爲何特意與她提及這個?
賢王對上齊芷柔染上疑惑的眸子的瞬間便是滿心的懊惱:一時心急倒是說錯了話,果然,他還是不擅長在柔兒跟前隐瞞什麽的。
齊芷柔看賢王半天不說話,心中惦記着自己要說的事,也不多想,再一次開口道:“炎,我是想跟你說一說筱筱的事。”
賢王點點頭,決定順其自然,不再故作隐瞞。
齊芷柔看到他點頭,接着開口,将毓筱那一日|祠堂裏坦白的話語全數告知于賢王。
賢王雖自始至終神色淺淡,可是心裏的觸動還是不小的,說到底,還是小看了他這個女兒。
心裏的怒火漸漸熄滅:有着這般的勢力,她既私自離京,自是有事去辦,想必安危一事,是暫無須憂的。
隻是,她這個瞞着父母的毛病到底是得治一治才行!
還有幽暗,這才幾日的功夫,竟就被筱筱拉上了船,瞞着他們不報實情,還知不知道暗閣的主子是誰?!
不過,一切還是等筱筱回來再說,私自離京可是重罪,京城的眼睛又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