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胥逸看着毓筱回神,語氣幾分打趣:“筱筱想什麽呢?竟想的這麽入神,喚你幾次都不見你答應,到底是這雪比較好使,一下子就将你的魂喚回來了。”
毓筱看着齊胥逸這副别有意味的樣子,怎麽都覺得他不安好心,定是想了些什麽有的沒的,俯身抓一把雪,三兩下捏緊了些,揚手砸向了齊胥逸。
這一招準得很,剛好落進了齊胥逸的脖子裏。
雪團碎掉,一些雪屑順着有些寬的衣袍鑽進衣服中,留下些冰涼的感覺。
齊胥逸摸一摸涼冰冰的脖子,帶着三分壞笑的看着毓筱。
“筱筱膽子不小,你小心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着,手中的雪團脫手,劃過一道弧度,向着毓筱的臉飛來。
毓筱看着直直往她臉飛來的雪球,心中不由的想罵人:擦!打人還不打臉呢!表哥這也太狠了!她漂亮的小臉蛋可不能就這樣毀了!
毓筱腳下内力微聚,輕點地,避過了雪球,輕飄飄落在一旁。
齊胥逸看着她,沒什麽誠意的指責道:“筱筱,你這般是在耍賴,哪有打雪仗還用輕功的?你忘了當初你教我們玩這遊戲時定下的規則了?”
是的,這打雪仗的遊戲還是毓筱教給他們的。
在藍雪國,雪是聖潔的。
每逢冬季落雪,人們會祭拜雪神,祈求降下瑞雪好在來年換得好收成,同時也祈求雪神莫要發怒,以免大雪覆上數尺厚,凍壞了莊稼,來年顆粒無收。
所以,藍雪國落雪不掃,隻等自然化去,孩子們自然也是不能随意用雪來耍着玩的。
隻是,不論毓筱還是钰麒又或是齊胥逸,都不是會将這種事放在心上的人。
毓筱教了這遊戲後,幾人甚是喜歡,常常的玩兒。
隻是,本就是玩樂,用了内力又還有什麽意思?所以,便就有了不可用内力的規則……
不過,毓筱總有她說不完的理!
“表哥,你毫不客氣的朝着我的臉砸來,我若不躲,還等着毀容不成?”
齊胥逸一瞬無語:被一個小小雪球砸了就能毀容的臉,到底是紙糊的還是絲織的?反正不能是血肉做的……
然而,趁着齊胥逸無語之際,毓筱再來一個,偷襲成功。
雪團子正中齊胥逸的臉,搞得齊胥逸滿臉的雪渣子,甚至還不小心吃下去一些。
齊胥逸滿臉吃驚看着毓筱,挑挑眉,抛給她一個眼神,那神色,分明是說:小丫頭,你慘了!
齊胥逸彎下身來開始團着雪球,将雪團子握在手裏看着毓筱。
毓筱自然也是沒有閑着的,看着表哥的樣子,她拿着剛剛團好的雪,笑得有些站不穩。
齊胥逸似乎在尋求時機,找一個毓筱疏忽的時候好回擊方才所受的那一擊。
毓筱笑得正歡,可是眸子卻是警惕的看着齊胥逸的一舉一動,時刻準備着躲過飛來的雪球。
忽然,雪球空中劃過,毓筱的笑聲愈發肆意起來。
原因無他,因爲,先發制人,總是能出其不意!
毓筱警惕于齊胥逸,卻是趁機來了一發,再一次砸中了齊胥逸秀美的臉龐,正中鼻梁,雪球碎開,滿臉的雪屑。
齊胥逸的神色有些衰,一副衰透了的模樣,無奈又無語。
好吧,他果然不是小丫頭的對手,從來玩這個,就沒人玩得過她,一次次的被她砸的滿身是雪。
齊胥逸擡手抹一把臉,将臉上化作水漬的殘雪抹去,幾分恨恨中夾雜着濃濃笑意:“小丫頭,你可要做好準備了?我要大展身手,不會再讓着你了哦。”
毓筱笑得愈發肆意了,卻也不戳破他的胡言,隻說道:“來啊,有身手就展來看看,我等着你。”
雪球滿天飛,女孩兒銀鈴般清悅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落雪間,似乎是要傳去天的盡頭,去訴說這一處歡樂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