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筱開口客氣一句道:“身體未愈,不能好好招待各位,慢待之處,還請見諒。”
荀雪舞雖平日|裏與毓筱不甚熟悉,倒仿佛是個不認生的性子,笑意端莊,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打趣一句道:“都說毓筱小姐纨绔,我說不然,這不,同窗之誼前來探望,竟還要跟咱們講什麽怠慢,這可真真是閨中錦秀才能有的風範。”
毓筱心中微驚:這話,怎的聽起來好似皇上?荀雪舞…是否也是在試探于她?
不過,試探又何妨?她或是知禮又或是纨绔,又有什麽關系?
即便是皇上知道她纨绔是假,她偏不認賬,皇上又能如何?
毓筱眸光溫軟,不着痕迹打量着荀雪舞的神色:她眸光淺淺,沒有一絲的銳利,仿佛方才那話不過就是随口的一句打趣,并無深意。
毓筱一時間有些弄不清:到底是她多想了?還是這位當真很會僞裝呢?
跟她一般的年紀?七歲女童,真能演的這般一絲不漏嗎?
那麽,是她自己多疑了嗎?在京城經曆多了爾虞我詐,變得心思多疑了起來嗎?
……
毓筱輕舒一口氣,放空了思緒,不再想這些事:她身體尚未痊愈,還是少些憂思更有助于身體的恢複,切莫要辜負了墨宸的一番辛苦才好……
毓筱挑挑眉,依樣打趣道:“論起大家閨秀,又有誰及得上荀小姐呢?”
說着,毓筱的眸光轉向了華清,幾分調皮的問道:“你說是吧,華清。”
荀雪舞淺笑得宜,一舉一動都極合禮儀,優雅莊重,卻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隻是開口說道:“别叫什麽小姐了,喚我雪舞或者小舞就可以了,以後我就喚你毓筱,你說可好?”
這般話題的跳躍,雖然毫無章法,卻也不覺突兀,隻覺是女孩子的心血來潮罷了。
毓筱也不是個喜好禮節之人,既然荀雪舞已經開口,她倒也樂意,從善如流的道:“好,雪舞。”
荀雪舞放下茶杯,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因爲愉悅的緣故深了幾分,有些開心的樣子,道:“毓筱,這般稱呼極好。”
毓筱看看桌邊坐着的人都隻在喝茶,不由覺得無聊了些,吩咐隐憂道:“隐憂,去準備菊花糕拿來給大家吃。”
隐憂領命準備去廚房,華楓卻是忽然開口:“等等。”
喚住隐憂後,華楓轉頭看向毓筱,道:“倒不如将我們帶來的菊花糕拿來就好。”
他們這些人來此都是帶了些這樣的東西,這東西放不得,今日不吃明日便是要丢掉的。而且,毓筱這裏,想必也不會備着這麽多的菊花糕等着給他們吃吧,也是要現做的,倒不如就吃這些,省了毓筱這裏的功夫,也省的浪費了這些東西。
毓筱看着華楓,笑意裏多了幾分了然與感謝:她一早也不過是讓隐憂準備了些送往柳府的糕點,還留了些打算等晚間墨宸來時給他,方才的吩咐,确實是存着現做之意,這糕點制作簡易,現做倒也是極快的。
不過,這樣子倒是省了不少,隻是,這怕是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