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前腳剛走出教室,上官燕一個飛身便到了冷皓面前。
冷皓不知正在想些什麽,仿佛根本不曾注意到鈴響的聲音。上官燕的突然出現,将他吓了一跳,猛然回神。
可他似乎心情極不好,看着上官燕,竟是沒來由的惱怒,發怒罵道:“你夠了沒?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你換衣服嗎?再說,那時候你身着中衣,根本什麽都沒看到,鬧了半年了,還沒鬧夠嗎?”
上官燕一臉喜氣來到這裏,卻不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一時間有些愣怔,聽着他的話,隻覺得心裏委屈的厲害,眼睛竟然濕了,水珠兒不聽使喚的落下來。
上官燕似乎是被自己的淚水驚到了,猛然回神,便立即擡手抹着臉上的淚水,卻不想竟是越抹越多,仿佛要将她這近十年不曾流過的淚盡數流光了才好。
上官燕一向性子潇灑,自小便像是男孩子般,從懂事來,從未哭泣過,也最不喜女孩子眼淚漣漣。
如今這般樣子,确實讓她自己也意外了,努力的想要停住淚漣漪。
可奈何,心浸在委屈的湖水裏,全數變作了淚珠兒,又哪裏停得住呢?
然而,原本喧嘩嘈雜的衆人也停住了,有緻一同的望向了此處。
畢竟,這半年來,上官燕對于冷皓的追殺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對于其中的緣由,他們經曆過好奇,隻是,奈何兩個當事人咬得太緊,不肯透露一字半語,衆人無奈,隻好作罷,但這并不表示他們不再好奇。
好奇就像一個永遠不會枯萎的種子,它以心爲土壤,念爲養料,在看不見的地方長成參天大樹。
如今,這秘辛揭開,衆人自然是要不免靜一靜,驚一驚。
他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毓筱和柳瑾瑜十多日行蹤不明,貞潔被人揣測;上官燕雖然身着中衣,可依舊是失了貞潔的。
人們打量着二人的目光不由的變了意味。
冷皓心中有所煩憂,實在不想應付上官燕,也不知怎的,竟是沒能壓住心裏的惱意,無端端的對着人家女孩兒發了脾氣。
話出口,冷皓便後悔了,他這般,便是毀了人家女孩的一生,除非,他娶了她。
可是,他心有所屬,又怎麽可能娶她呢?
隻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冷皓想要道歉,卻又覺得這歉意根本無濟于事,正猶豫着不知說什麽的時候,竟看到上官燕晶瑩的淚珠滑落,砸在了她紅色的衣衫上。
半年相處,上官燕飒爽,有些野蠻,像是男孩子般,從未想過,她竟也有一天會哭的像是一隻迷路的小貓。
一時間,冷皓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無比懊惱:怎麽就能将那樣的話說出來,這裏到底與那裏不一樣,女孩子沒了貞潔,還能怎麽活?!明知道這事對于女孩兒比命還重要,竟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講出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