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顆珠子正是那一串珠簾的尾珠,尾珠被取,所以珠子才會散落。
寒光打量一番後說道:“死得不算難看,就是沒穿衣服。”
他轉頭看向冷鸷,接着說道:“既然是你脫了她的衣服,一會兒給她穿上吧,娆杺說她是頭牌,讓死得好看些。”
冷鸷也向怡情看去:她的樣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不!比睡着了更好!
因爲,她死的時候正在享受着極緻之感,面容上全是極緻的享受之意···
這般死相,可謂是極品,好看得很!讓人一眼就看得出這女子死前在做什麽!至于穿不穿衣服,還重要嗎?縱使你爲她穿上九層壽衣,可一看到這張臉,這九層壽衣有也是無了···
冷鸷伸手扯過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向着屏風後的浴池走去,懶懶留下一句話,道:“衣服在那兒,你若覺得穿了衣服好看,便親自動手吧。”
寒水淡淡掃一眼榻上的怡情,緩緩站起身往外室走去,幾分惬意的道:“這樣極好。”
屏風後水聲響起,冷鸷随口問道:“什麽事勞動你大駕,竟來了這裏?”
寒水依舊坐在初進屋子時坐着那個椅子上,姿态慵懶,回答道:“主子之命,請你回府。”
屏風後的水聲停了一瞬,而後冷鸷的聲音傳來,問道:“寒水,以你的武功,何必窩在一個小小的尚書府,聽命于一個糟老頭?”
寒水拿着桌上的茶碗把玩着,淡淡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冷鸷不以爲意,道:“就憑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有個更好的差事,若說爲利,替皇上辦事才是一本萬利。”
寒水嘴角忽然彎起一抹弧度,淡淡說道:“伴君如伴虎。”
冷鸷不再與他論這種歸宿問題,他冷家的事情他都不甚關心,如今問起寒水,也不過是興之所及随口一提罷了,對于他的選擇,他從不關心。
冷鸷轉了話題,亦是随口一問,道:“找我回去可有說什麽事?”
寒水對于冷鸷這樣跳躍的話題沒有一絲違和,淡淡回答道:“少爺失蹤。”
屏風後忽然傳來一聲好大的水聲,冷鸷在一個眨眼後已經出現在寒水面前,身上不停着滴着水,赤條條一絲不挂,赤腳踩着地闆。
冷鸷目光陰鸷的盯着寒水,語氣中殺氣四現,冷得凍人:“什麽時候的事?”
寒水對于冷鸷身上肆虐的殺氣視而不見,淡淡說道:“你劫走了賢王府小姐的當天。”
冷鸷手掌一揮,桌子立即化作了粉末,他雙目圓瞪,猩紅閃動,厲聲苛責,問道:“爲什麽不早點來?”
寒水看着化作粉末的桌子以及桌上擺着東西,再看看留在手裏的茶碗,微微凝集内力,手中的茶碗無聲成粉,從指縫裏漏出,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