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筱肩膀處大片的皮肉轉瞬就已不見了蹤影,露出了白色的骨頭,可是竟連一滴血也沒落下。
司音語氣懶懶的說道:“看在你沒動殺心的份上,你的骨頭我就替你留着了。”
毓筱躺在地上,脖子被扣在司命手中,肩膀上血肉被腐蝕蒸發,她卻除了最開始的幾下咳嗽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反應,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幻影也會感受到疼痛的說法是不是騙人的?
隻是,毓筱額頭上沁出的細密的汗水證實了這樣的說法不是騙人的,她真的有痛感,隻是她的忍耐力非同尋常罷了。
人有時候就是要這樣忍着才好,這樣的時候,往往你越是凄慘,别人越會覺得欺負你、淩虐你愉悅了他們,那麽他們隻會更加肆意的對待你。
果然,司命就是這樣的人。
他看着毓筱面無表情的臉,忽然覺得自己握着毓筱的脖子是一件極其無趣的事情。
他松開毓筱的脖子,轉而扣住她的右肩,打算将毓筱從地上提起來。
毓筱沒有一絲的反抗任由司命将她從地上提起來。
一直提到可以平視司命脖子的高度時,毓筱忽然轉動左臂,瞬間就将脫臼的骨頭裝回去。
而後,她兩手抓住司命的胳膊,以此借力,身子擡起,雙腳向着司音踢去。
其實,毓筱躺在地上時就已經開始往腳上積蓄力量了。
原本她是計劃用這力量逃開司命扣着她脖子的手的,不過後來司音忽然出現在她面前,而司命竟然放開了對她命門的鉗制,毓筱便改變了計劃。
這樣積蓄着雷霆之勢的兩腳落在了同一個位置,司音的心肺之處。
司音身子一個前弓後猛然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軟軟的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眼睛漸漸迷離,而後昏迷。
因爲毓筱忽然腳上發力,她的身體又是懸空,全靠司命支撐,司命這邊自然也受到了反作用力。
司命後退一步穩住身形,而毓筱卻趁此機會脫離了那隻扣着她肩膀的手。
她才落在地面,又一個閃身向後移去,最終停在司音身邊,伸手點住了司音的穴道。
而後,毓筱緩緩地向着司命走來,語氣冰冷的留給身後的司音一句話:“我最後悔的便是一開始沒有直接殺了你,不過現在,我不會殺你,而是要給你上一課:若是你直接毀了我的胳膊,便不會受這樣的重傷。”
毓筱站在司命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面色冰冷的望着司命。
司命也看着毓筱,語氣有些懶散,問道:“你給她下了什麽毒?”
毓筱淡淡一笑,眼睛裏有些微的贊賞:很好使的眼睛,雖然被毀了一個,可依舊很好使。
不錯,方才給司音點穴時,她也給司音留了點東西,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
當然,毓筱可沒有司音這般狠毒,不過,即使毓筱真有這份狠毒的心,也依舊沒辦法的,她習慣存于身上的藥根本就沒有這一類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