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太累了,從被劫走開始,他們就沒有一刻消停過,白天要趕路,夜裏隻能荒野露宿,甚至··還要蛇群的大逃亡···
都隻是不滿十歲的孩子···這般奔波,心中的恐懼與苦累···實在不是他們能吃得消的···
冥樓内,夜明珠的光仿佛永遠耗不盡,無休無止的散着淡淡的微芒,永遠明亮,沒有黑夜···
這裏是永遠進不來日光,也看不到月兒的,又哪裏來的晝夜之分呢?
冥樓外,墨色夜空中挂着的已是半月,像是被誰用刀子整齊的切掉了一半··已到了八月初七、八的日子了,泛着淡淡光暈的月兒已移至西方的地平線處,子時将至了嗎···
一樓正東方的屋子裏,柳瑾瑜和钰麒都安然睡着,門前,兩個身着碧色衣衫的女孩子輕輕推開門走進了屋子,這二人正是白天負責給柳瑾瑜沐浴的琴、畫。
開門聲驚醒了柳瑾瑜,她本就在山中長大,對于山林自然比起钰麒和毓筱要适應許多,再加上逃脫蛇群的那一夜她并沒有費太大的氣力,所以相較于钰麒,她的體力和精力都要好上一些;更何況中了蛇毒後她便一直睡着,直到黃昏才醒來,所以此時睡得很淺,開門聲雖不大卻還是驚醒了她。
柳瑾瑜看看走進來的兩個女孩子,再看看似乎睡得并不怎麽安穩的钰麒,她擡手,食指置于唇前輕輕“噓—”一聲,示意兩人安靜些。
而後她緩緩揭開身上蓋着的被單,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輕手輕腳的走到兩人身邊,示意二人到外面再說話。
柳瑾瑜一路蹑手蹑腳走到門口,回頭去看琴、畫二人,卻發現二人依舊站在屋子裏,她有些疑惑,眨眨眼,對二人招招手,再一次示意要到外面去談。
琴、畫對視一眼,明了了她的意思,可眼中卻有着明顯的不滿。
神色上隐隐顯出幾分不善之意,腳步聲故意加重了些,向屋子外面走着。
柳瑾瑜聽到這聲音心中猛然一驚,顧不得反應已輕手輕腳地跑回到二人身邊,一手拉着一個向門口迅速跑去,将兩人拽出門後她方才松開手,狠狠的舒了一口氣,擡手身後的門緩緩閉上。
琴、畫兩人神色不善的看着柳瑾瑜,似乎對她此舉即使不以爲意。
琴指着她,語氣極爲不好的說道:“你,先去用膳,然後再沐浴更衣。”
柳瑾瑜聽到用膳和沐浴,心中忍不住雀躍起來,連琴、畫二人不友善的态度也忽略了。
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吃過飯,身體缺了水和鹽··也沒有機會可以沐浴,她覺得自己已經馊掉了···
不對!等等!身上的感覺,很清爽··好像剛剛沐浴過的感覺···
柳瑾瑜有些狐疑的将視線移至自己身上,這一看,可是不得了了:這是什麽衣服?!
柳瑾瑜直接呆住了,仿佛天上一道驚雷下來,正好劈在她頭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