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屋子裏隻剩下了司藝和司花兩人。
司花柔美的面容上顯出一絲淺淺的無奈,淡淡的對司藝說道:“你又何必這樣對他們?”
司藝對司花的話毫不領情,夾雜着怒火的語氣有些鐵一般的生硬寒冷,說道:“不用你管。”說完他便揚長而去,将司花一人留在了空蕩蕩的屋子裏。
司花靜靜的坐在床榻上,看着钰麒和柳瑾瑜二人留在白色床單上的污髒的印子,思緒有些遠···
昔年,她也是這般髒的被少爺帶回來··少爺将她一身泥淖洗的幹淨,給她起了司花的名字,備下朱紅色的華裳,三餐珍馐再不識饑餓滋味··隻是···
想了許久,司花緩緩收回了思緒,對着門口的侍衛淡淡的吩咐道:“請“四花”過來。”
很快,侍衛再次帶着兩男兩女來。
他們看起來也是十多歲的孩子,與“四藝”一樣身着碧色的衣裙。隻是他們的衣服并非純色,上面分别繡着梅、蘭、竹、菊四種花樣,透着股書香文雅之氣。
四人似乎是從骨子裏透着股安靜的氣息,很像是司花身上的那種韻味。
來到司花面前,衣衫上繡着梅花的女子嬌美的聲音有些甜膩膩的味道,問道:“姐姐将我們找來,可是有什麽吩咐?”
司花展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很是溫柔,淺聲說道:“将這裏打掃幹淨些,有新人來了。”她的聲音輕輕淺淺,溫和平順,卻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怅與哀傷。
四人齊聲應道:“是。”
吩咐完這些,司花便起身離開屋子,行至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道:“梅、蘭,過一會兒你們準備一身女子的衣服送至女子浴房;竹、菊,你們二人送一套男子的衣服到男子那邊。”
司藝大約是不會管這些的,而那幾個孩子··罷了,不提也罷···
夕陽渲染着雲彩,霞色蔓延整個西方的天際,隻是,冥樓的牆太厚,沒有一格窗子,裏面的人都無緣看到這樣美的夕陽西下景···
钰麒和柳瑾瑜沐浴過後又被送回了剛才的房間,二人也被換上了那樣的衣服,不過是純白的顔色,看起來,像是不染塵埃的仙童···
幾人打理完一切後便退了出去,屋子裏依舊是隻有钰麒和瑾兒二人,呼吸聲輕輕淺淺,似乎睡得正好···
屋子裏夜明珠的華光永不熄滅,将屋子照的通亮,卻不知外面此時月兒已懸···
钰麒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眼睛緩緩睜開,迷茫的眼神飄向四周,待看到身邊睡着的柳瑾瑜時,钰麒眼中的朦胧之色刹那消散,密林逃生的事如潮水一般在腦子裏湧出,那九死一生的場面一幕幕在腦子裏閃過。
钰麒猛然坐起身來,急切的望向四周尋找着什麽,然而,這裏除了柳瑾瑜外再沒有第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