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隐憂一路走進園子裏,冬季的尾巴上,春日的滋潤還未至,四周沒有什麽活物,湖面上還殘留着些薄冰,似乎正在無聲融化着,一盞八角亭小巧玲珑,靜靜的伫立在湖水面上。
毓筱一路走進亭子裏,四周绯色的紗帳随着微風輕輕浮動着,看樣子,都是今年新換上的紗綢,亭子裏的石桌上,擺着些新鮮的水果和點心···
毓筱四下打量一圈:此處确實不見一人。
可是,這些東西卻都是新的,就連這石桌石凳都被擦得幹幹淨淨··雖然看起來荒廢破敗,卻被人暗中精心照料着···
毓筱随意的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享受着這片刻的甯靜。
一會兒就要開席了,還是要回到那個嘈雜混亂的會場上去的···
不知是此處環境太過甯靜清幽,還是毓筱确實勞累狠了,竟這般靠在亭子裏的柱子上睡着了。
一旁隐憂看着睡得正熟的毓筱,心中有些擔心還有些着急:堂堂王府小姐就這般睡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人抓住了這事兒,不免說三道四,平白的壞了小姐的名聲,更何況宴會開席的時間就要到了,得趕緊回去才好啊。
可是,看着毓筱安靜的睡顔,隐憂心中卻是犯難:小姐此刻似乎睡得極好,叫她怎麽忍心打擾了小姐?
罷了,就在亭子外守候着小姐吧,萬一有人來了,也好将小姐喚起來。
另一邊,離開的安家兄妹。
安子軒漸漸追上了先離開的安紫嫣,與她一起走着,似乎不經意的問道:“嫣兒跟賢王府的小姐有什麽過節嗎?”
安紫嫣聽了安子軒的問題,眼神一瞬間變得迷茫,臉上也盡是疑惑,搖搖頭說道:“沒有。”
安子軒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一把拉住安紫嫣,問道:“那爲何嫣兒看起來好像很讨厭她?”
安紫嫣似乎更加困惑了,眼中迷茫更甚,再次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她思索着什麽,緩緩地說道:“哥,你知道嗎?就是··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怎麽說呢?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好像我在排斥她,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排斥她,不喜歡她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哎呀,哥,我表達不清楚,反正就是看着她就覺得不對盤。”
安子軒聽了安紫嫣的話,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片刻後,他十分認真的問道:“嫣兒,你在面對宸世子時,什麽感覺?”
安紫嫣一怔,完全沒搞明白哥哥的思維怎麽就跳到了這裏,這個跨度,太大了吧!
她滿是疑惑的說道:“沒什麽感覺啊,再說,我和宸世子根本沒有交集的,好不好?”
安子軒似乎就是心血來潮的随口一問一般,也不在此多做糾纏,再次轉回到原來的話題上,問道:“嫣兒什麽時候開始讨厭賢王府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