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變得杯盤狼藉了,毓筱摸摸圓滾滾的小肚子,這才進入重點,沒什麽在意的問道:“哥,你說的那個懲罰,是怎麽回事啊?”
钰麒一副“你終于抓住重點了”的表情,清清喉嚨,沒好氣的開口說道:“還能怎麽回事?就是你跟着宸世子逃課,被夫子懲罰了這麽回事呗!”他淡淡瞟毓筱一眼,微歎一口氣,怪聲怪氣的接着說道:“哎呦,本世子淡然沉穩的妹妹呦,自從來了京城就沒喽,哎···”
毓筱随手從桌上抓起一個蘋果向他砸去,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钰麒擡手接住蘋果,咬一口說道:“筱筱,我覺得你自從遇見宸世子就變壞了!”說着還點點頭,萬分肯定的樣子。
毓筱對哥哥這結論有些無語:他家哥哥這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啊?怪不得晌午入學時要她離墨宸遠一些呢?
算了,懶得管他這個奇葩的邏輯!
毓筱将自己的疑惑翻出來,問道:“哥,今天課上到底怎麽回事啊?我睡覺爲什麽沒人叫醒我啊?”
一聽毓筱問起這個,钰麒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竟忍不住大笑起來···
毓筱看着哥哥雙手捂着肚子,整個人都蜷在凳子上,不停地抖啊抖啊抖啊抖···
她越看,便覺得腦門上的黑線越多:哥,你這是被點了笑穴了??!!
終于,在毓筱幾乎要噴火的郁悶目光下,钰麒終于停住了笑,隻是那雙極美的眼睛中盈出的點點淚光昭示着方才他笑得有多狠···
钰麒整整面部表情,開始了有聲有色的叙述···
時間回到課堂,柳夫子宣布了這一節課的主題——禮,之後,便開始滔滔不絕:“··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爲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了,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爲已,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然而,縱使是夫子再怎麽激情萬丈、口若懸河,卻是攔不住毓筱一雙親熱的眼皮,更攔不住毓筱一顆會周公的心···
當柳夫子站在毓筱座位旁邊時,她還全無所知,睡眠正酣,甚至臉上還帶着三分滿足的笑容。
一般這樣的狀況下,夫子的雷霆之怒必然是接下來可以預想到的唯一可能。
然而,柳夫子不愧是号稱“第一鴻儒世家”的柳家出來的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挑眉看着正在閉目養神的墨宸,道:“墨宸同學,你學習了這禮之一課,你便來說說,毓筱同學課堂睡覺,是否應該叫醒她?”
當钰麒說到這裏的時候,毓筱忽然插話道:“哥哥說的有道理,柳夫子果然是“四世家”出來的人,比那個李夫子強太多了,你看看,柳夫子就會直接稱呼墨宸爲墨宸同學,而不是什麽宸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