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按毓筱交代的,稱自己因刺殺受驚,正在休養,閉門謝客。華楓也未曾強求,隻是送來一些補藥便離開了。
而這段時間裏,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送禮物的人,都是來看望賢王府的毓筱小姐的···
毓筱聽着這些事情,心中覺得怪異的很:從來牆倒衆人推,怎麽到了賢王府,便不一樣了,反倒成了患難見真情的戲碼了?太後發難賢王府,衆位大臣竟然站出來求情??!
難不成是他們覺得,父王畢竟是先皇的嫡親弟弟,皇上的親叔叔,絕不會因爲這麽一件刺殺之事就完蛋?!
怎麽可能!
皇家情爲何物!爲了權,兄弟蕭牆手不留情;爲了寵,爲母之心亦蒙上污濁。在皇家人眼中,情從不來不及權不及利一文不名!
再說,百蜜,扯上了藍家!
藍家!二十多年來,但凡扯上藍家的,都死了!從無一例外!
一般這樣的時候,滿朝文武不落井下石的參一本,便已是祖上積德,墳冒青煙了!
畢竟,朝廷之上,跟紅頂白、拜高踩低之事,天天有,早已是官場常态,司空見慣。
可輪到了賢王府,竟還滿朝文武求情?
當年的藍家可是在謀逆之罪上又加了十條大罪啊!
難道二十年前的祖墳上直到今天才冒了青煙不成···
毓筱越想越覺得奇怪:父王入京才僅僅兩月而已,既沒有生死之交的朋友,亦沒有足以撼動半壁江山的絕對實力,滿朝文武到底哪裏來的幫着賢王府說話的道理···
忽而,毓筱瞟到一旁桌子前正惬意品茶的墨宸,腦中電光一閃,眸子張大:不會吧?!
可除了這個可能,還能是什麽呢?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皇上已經醒了,必然會追究百蜜來源,也不知那樣的說法,皇上會不會相信··即便是信了,可又能如何呢?依舊如履薄冰···
想到那天的刺殺:皇上從刺客手中救了自己,自己替皇上解了毒保住他的命,還替他解了體内積累的慢毒···
那麽,這算不算··是誰也不欠誰呢?應該算是吧··
隻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這麽想···
原本··從不想跟皇家有什麽牽扯的,可如今,卻還是有了牽扯了···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毓筱的思緒,隐憂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小姐,華小姐說今日定要見到小姐,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小姐說。”
毓筱聽了不禁有些犯難:墨宸内力高,隐藏起來自然沒有問題。可雨沫卻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若是此時讓華清進來··可讓墨宸帶雨沫走,那是絕不可能的。
那··就隻能她跟墨宸先躲起來了。
隻是,雨沫還未曾見過華清,亦不知道她與華清相處是個什麽樣子,這般面對着華清,不知,會不會出岔子···
毓筱直覺:想要騙過華清,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僅一次相見,她便覺得:那樣的女孩子,看起來和順溫婉,平易近人,卻絕不是好糊弄的人!她,似乎心細如塵,可洞悉一切···
隻是,如今是騎虎難下。
毓筱隻得向雨沫囑咐幾句,便和墨宸再次躲于外室的屏風後。
屋子裏一切正常後,雨沫版的毓筱身形慵懶的躺回床榻之上,吩咐隐憂将華清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