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在筱悠閣毓筱的閨房門外,墨宸沒有顧忌毓筱賭氣的臉色,徑直走進毓筱的閨房,如入自己的家一般,絲毫沒有違和,讓站在門口的毓筱再次瞪瞪眼,而後不情不願跟在墨宸身後|進入屋子。
屋子裏,賢王和王妃坐在外室的主位上,二人面色有些沉,顯然對女兒一夜未歸的事很不喜,可是爲了女兒的名節,既不能去墨王府找人,也不能罰這位讓人不爽的宸世子,如此的憋屈,二人要是臉色能好才怪!
再看看毓筱竟一副真容回來,賢王和王妃心中早已波濤翻湧:這孩子到底知道多少事?!
墨宸沒什麽誠意的施了一禮,淡漠的聲音沒有絲毫拐走人家女兒的抱歉,亦沒有絲毫被醫治舊疾的謝意:“多虧筱筱醫術高明,今日墨宸才能來此請罪,望王爺王妃念在筱筱是爲救人,不要責怪她昨夜未歸之事。”
墨宸似乎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那淡漠的語氣全不是那麽回事,再看看另外三人的臉色,就知道墨宸這話說的有多讓人不順心。
毓筱不順心,是因爲:我一夜未歸的問題自會跟父母解釋,你在這兒解釋個什麽勁?好像我跟你才是自己人,反而跟父母是外人了似的?
賢王和王妃不順心,是因爲:自己女兒夜不歸宿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麽?!這小子太嚣張了!再說,女兒是他們的,他們難道會對筱筱不好?這話說得,好像他們會虐|待筱筱一般!
不過賢王這種如春風一般的人是不會破口大罵的,但也不是代表他會是任人拿捏的人,好聽的聲音似春風吹過,滋潤萬物:“既如此,宸世子便誠心謝謝筱筱。”“誠心”二字咬得清楚,好聽如擊築,讓人忍不住沉淪。
隻是“宸世子”三個字卻明顯說明了賢王确實對墨宸有些不滿了。
墨宸挑挑眉道:“這是自然。”聲音裏理所當然分外明顯,大有一種“你多此一舉”的感覺,似乎他本就如此打算,根本不必賢王刻意說出來。
賢王忽然覺得自己此刻真是無言以對:這本就是個晚輩,與他計較,未免··而且這位··與他計較,根本讨不到好處,倒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賢王也不再打算與他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口舌之争,依舊好聽的聲音裏有着一絲絲的似氣惱又似無奈的情緒,幽幽的說道:“宸世子既然身體剛剛好轉,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逐客令一下,毓筱和齊芷柔都是一愣:她們從未見過賢王如此無禮的對待别人,以前即使面對的人是賢王極讨厭的人,他也依舊是一副溫潤如暖玉,和煦如春風的樣子,今日賢王竟然···更何況,還是對待一個孩子!
反倒是作爲當事人的墨宸,一派淡定,似乎全沒有聽出賢王語氣中的不滿,也沒聽出逐客的意味,他虛虛拱一下手,淡淡道:“謝賢王關心,墨宸這便回去了。”
說完墨宸便轉身離去了,留下屋子裏的人有微微的錯愕:怎麽感覺,根本不是賢王在下逐客令,而是···似乎,墨宸就等着這句話,好就坡下驢,順理成章的離開···
墨宸出了屋子,身形一動消失在筱悠閣,除卻賢王和王妃外,沒有人見過他,而毓筱一夜未歸之事也似乎沒發生過一般,被很好地封鎖在他們四人之間,啊,忘了,還有墨王府的人知道,不過,他們··是不會多說話的···
他得盡快離開這裏,若是給人發現了,很容易讓筱筱惹人非議,即使筱筱不介意,可他介意,他不想别人說筱筱不好,更不想有人找筱筱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