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國的國民們現如今還陷在相互搞基的怪圈之中,王翦還沒有來得及将配置的解藥一事告訴七巧國王,而且眼下的情況,也實在不适合做出這種改變。無論如何,也要等七巧國挺過了這次危機之後,待到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才好着手做這件事情。
兩個人手牽着手走在街上,心情都是格外的好。至少那個困擾着兩個人的感情問題,在王翦的厚臉皮之下,已經算是暫時消失了。唯一需要憂慮的,則是之後對風羽解的解釋。不過既然王翦自告奮勇說他要親自搞定,桠楠也就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将一切都交給男人解決好了。
“真慶幸你當年沒有也變成那樣。”伸手偷偷指着剛剛和他們擦肩而過的一對“女女”情侶,王翦調笑道:“不然的話,隻怕你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哼~我要是和羽解一起都變成那樣,看你怎麽辦。”精靈哼了一聲,撅着小嘴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大概是會回去的。”想到那個可能。王翦搖搖頭笑着道,“要不是因爲這裏有讓我牽挂到割舍不下的人在,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桠楠聽了,微微沉默了下來,緊了緊握着王翦的手,低下頭輕輕道:“幸好這世上沒有如果。”
王翦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微微一笑,伸手将女子攬進懷裏,一邊走着一邊說道:“所以這就是緣分了。怎麽也躲不掉。”
“也不想躲。”精靈擡頭看着他,嫣然而笑。
街上走着的大多都是一些結伴而行的情侶。不過喜聞樂見的都是一些男人配男人。女人陪女人的同性組合,王翦和桠楠這對異性戀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仿佛和他們比起來,這兩個人才是異類一樣。兩個人坦然接受着路人異樣的目光。走着走着。卻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兩個人越笑越開心。越笑越大聲,到了最後,更是忍不住捧腹站在路邊。就那麽看着周圍的路人,然後看着彼此不停的笑。
好半天之後,王翦才喘息着捂着肚子,強忍着抽搐不已的臉頰對精靈說道:“爲什麽……爲什麽這些人會覺得我們是異類啊。”
“明明他們才是異類的說。”
桠楠.祈修達也是被那些路人們的目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聞言答道:“在七巧國,我們這樣的異性戀才是真正的異類啊。要知道,上至國王王後,下至黎民百姓,可都是徹頭徹尾的同性戀哦。甚至于就連新生下來的下一代,在觀念上也是那樣的。我們這樣的在他們眼裏,确實是異類無誤。”
“想不到異性戀也有被當成異類的一天。”長笑一聲,王翦拉起精靈,兩個人繼續一邊笑着一邊散步。冷不丁地,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攔住兩人的是一個穿着長筒褲的少年,面目清秀,目光清澈中透着點古靈精怪。他此時手中正高舉着一個火把,一臉仇恨地瞪着兩個人。長筒褲長到腳底,将整個鞋子都遮住,隻露出隐約可見的鞋底。少年一手指着王翦和桠楠,一手高舉着火把,大聲喝道:“你們這對異性戀!我要燒死你們!”
說完,他竟是真的将手中的火把朝着兩人扔了過去。兩人大驚,王翦一邊拍開火把一邊憤怒地瞪着少年怒斥道:“喂!你小子是什麽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乃輕羅洲fff團七巧國團長,你們這對異性戀,竟敢出現在我大fff團的領域之内,真是自尋死路!今天我就要代表大fff團賜予你們兩個火刑!受死吧,異性戀!”少年一邊大聲宣告着自己的身份,手上不知何時竟是又多了一支火把,然後又一次朝兩人扔了過來。
王翦這次真的是發火了,他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便來到少年面前,随手将那火把抓在手裏,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少年道:“小子,趁我還沒有揍你之前,你最好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
面對王翦居高臨下的威脅,少年卻是怡然不懼,手裏變戲法的竟是又多了一支火把,朝着王翦滿門砸了下去:“去死吧,異性戀!”
“找死!”
面對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王翦忍無可忍,冷哼一聲,陡地舉起了左手。
有流沙瞬間在少年腳下形成,然後眨眼間就席卷了少年的全身上下,在少年的火把砸中王翦之前,将其緊緊的包裹在裏面。隻露出頭臉在外面。
“咦,你的帽子好厲害。”渾身動彈不得的少年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忍不住擡頭望着王翦頭頂的帽子,眼睛裏閃過好奇興奮的光芒。
王翦本欲好好教訓教訓面前這個不知好歹的中二病少年,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他心中震驚,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遲疑着問道:“你怎麽知道剛才我是用帽子對付你的?”他頭上帶着套上了春哥僞娘套的小紅帽,無論是什麽狀态下都可以自如的使用帽子的能力,但是爲了掩飾這一點,王翦每次用帽子的時候,都會很注意不然對手察覺到這一點。而且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會将一些攻擊聯想到他頭頂的帽子上去。所以對于面前這個少年居然能夠看出小紅帽的特殊,這讓王翦很是驚訝。
“哼!你個死異性戀!别以爲隻有你聰明!我可也不是什麽笨蛋!”說話間。少年輕吒一聲,包裹在身上的那一層泥土居然裂開了無數縫隙,然後砰然碎裂。王翦飛快地後退幾步,大瞪着眼睛望着對面的少年人,忍不住喝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麽人!?”
“說了我是大fff團的團長,你還要問什麽啊。異性戀,看我今天燒死你們!”不耐煩的回了一句,少年大吼一聲,再一次朝着兩個人沖了過來。
王翦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又氣又笑地張開手對着沖過來的家夥。惱火道:“你這家夥是不是有病!我們兩個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燒死我們!”
“fff團的宗旨就是燒死一切異性戀!你們是異性戀,這就是原因呀!”雙手之上突然冒出兩團火焰,少年快跑着沖了過來。他奔跑的姿勢有些奇怪,看起來有些吃力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是在提防着跌倒一樣。所以他奔跑的速度并不如何快。
一面土牆忽然從地面升起。擋在了少年和王翦兩人之間。然而少年不光不顧,輕吒一聲之後,竟是揮起拳頭朝面前一米厚的土牆轟了過來:“這個國家是多麽的美好。怎麽能容許你們這些異性戀污染這裏的環境!我要清理掉你們兩個!”
轟地一聲,少年紅色的拳頭狠狠的擊打在了土牆之上,将整個牆壁都轟出了一個大窟窿。牆壁這邊,王翦和桠楠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心中的震驚怎麽也掩飾不了。
什麽時候,七巧國裏出現這樣厲害的人物了!?而且,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人!?
四散的灰塵被街道裏刮過來的風吹拂着朝少年身後卷去,風吹起了他長筒褲的褲腳,現出了褲腳遮蓋之下的鞋子的樣子來:那鞋子的鞋底,竟然有足足十厘米高!
這要多少層鞋底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啊!
看着那厚厚的鞋底,桠楠.祈修達心中忽然間一陣明悟,她捂着嘴,伸手指着牆壁那邊的少年,終于是忍不住驚呼道:“你是二十六斤水銀!”
“二十六斤水銀!?”王翦一呆,“那個二十六斤水銀!?”
“快,抓住他!”精靈興奮的跳着腳,指着那邊的少年對王翦說道,“别讓他跑了!”
“他才沒有那個本事呢。”土牆後的少年擡起頭來,裂開嘴一笑,身形忽地如炮彈一樣朝着這邊沖了過來:渾身上下忽然間散發出耀眼無比的火光,如一顆燃燒的火球一樣。
倉促之間,王翦隻來得及将共振手套戴在手上,便被對方沖到了面前,他驚呼一聲,雙手閃電般地護住了胸口,便覺雙臂一沉,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浪從胸前爆炸開來,破散着朝四面擴散而去。而王翦更是被強大的沖擊力狠狠的擊飛了出去,狼狽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不是對手!
他揉着胸口,龇牙咧嘴地站起來,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這個二十六斤水銀,竟然這麽強大!
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王翦偷偷取出了基因藥劑,雙目死死的盯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少年,尋找着動手的時機。
既然已經不打算回去了,那麽這些基因藥劑便也就沒必要刻意保存着了。遇到難以對付的敵人,王翦不介意給他一針。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再次戰在一起,卻忽然聽到了桠楠.祈修達的聲音:“七巧國要被毀了。”
正朝王翦走去的少年立刻停了下來,扭過頭奇怪地看着她:“咦?”
“翡翠國大軍壓境,已經來到要塞之外了。以第一強國的實力,征服這裏是遲早的事情!翡翠國就要滅國了!這裏的人都要被俘虜了!”目光急切地望着少年,精靈焦急無比的說道,“隻有你能幫我們。”
“國家毀滅毀滅的也隻是王室而已。”有些無聊地停下腳步,少年回過身看着桠楠.祈修達,聳肩說道:“和人民是沒什麽太大關系的。改朝換代也好,換了皇帝也罷,人民需要做的隻是臣服罷了。”
“這些事情都是當皇帝的人需要操心的,與我有什麽關系。”
“你知道有關系!因爲這裏是你的國家!是你的祖國!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被鐵蹄踐踏。生靈塗炭,被死亡和陰雲所籠罩!”精靈急切的說着,看着對方平靜無比的眼睛:“趙青冥已經死了,他現在是你的了。這不是你當年說的話嗎?現在他的國家有危險,你難道不應該幫他嗎?這裏是你的國家啊!”
偏着頭站在那裏,少年的臉上開始出現了淡淡的迷惑和深思,他停下動作,蹙着眉頭,用手捏着下巴怔怔的思考了起來:“對哦。我當初就是這麽跟十三那個家夥說的啊……若沒有我在,七巧國必将會迎來滅頂之災。到時候如果殺了趙青冥。我就會出來幫忙的。”他眨眨眼睛,扭頭再次認真的看着桠楠,片刻後遲疑着問道:“現在七巧國很危險嗎?”
“你出來了這些天了,難道還不了解情況?”發覺對方還能和自己好好說話。精靈沒來由的松了口氣。
“我這幾天比較忙。還沒有注意到這些。”讪讪地攤了攤手。二十六斤水銀搖了搖頭,提起長筒褲露出那雙有着二十六層鞋底的鞋子,“我要準備鞋子。準備衣服,準備武器……這些事情都很需要時間啊。而且,我還要負責fff團的事情,清理異性戀也很費時間呢。”
前面的話說的還算正常,到了後面,王翦的臉頰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他難以置信地盯着對方,半晌之後,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到底有多恨異性戀?”
“異性戀肯定都不是真愛啊。我隻是恨他們爲了啪啪啪而做出被愛情附身的嘴臉罷了。”一邊拍着褲子上的塵土,二十六斤水銀一邊朝着王翦走了過來,“你說,男人喜歡女人或者女人喜歡男人,爲的是不是啪啪啪呢?”
王翦大汗:“那個是人之常情。”
“什麽人之常情。既然愛情是要超越一切的存在,那常青這種東西肯定也是要被超越的吧。”不屑地撇着嘴,少年還想繼續發表自己的觀點,反應過來的王翦忙舉起手道:“好了好了,眼下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知不知道爲了找你,整個邊境要塞的人都快瘋了!”
“我知道啊。我還知道如果我現在跳到十三面前的話,那個家夥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了我。”
“王後是自殺死的嗎?”桠楠走了過來,小心的看了看二十六斤水銀,問道。
“我當初封印自己的時候,說的很清楚需要他的鮮血才能解開封印。他不死,我就不會出來。”攤了攤手,少年輕聲吐出一口濁氣,語氣輕快地笑道:“真高興他不在了。”
“三個男人的故事……”王翦輕輕抹掉額頭上的冷汗,不經意發現對方脖子上挂着一個菱形的紅寶石碎片,那碎片鮮紅如血,卻有着勾人魂魄的作用,他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整個心神都差點被吸引進去。
猛地搖了搖頭,王翦将目光從紅寶石碎片上移開,和精靈對視了一眼,便開口說道:“這幾天翡翠國的攻勢緩和了很多,所以你才有機會在這裏閑逛。我們也才有機會大肆找人。現如今既然你人出來了,那麽是不是該幫我們把敵人打回老家去?赢得這場戰争呢?”
“我現在如果出現在十三面前,一定會被他亂刀砍死的。”聳了聳肩,二十六斤水銀如此說道。
“王上那邊就由我來做工作,你隻要答應我關鍵時刻出手幫忙就可以了。”精靈立刻說道。
“我需要先知道這場戰争進行到現在的戰況到底如何了,打了多久,死了多少人,赢了幾場?”少年再回頭的時候,澄澈無比的目光裏,已經多了一種沉穩的滄桑味道。王翦微微愣神地看着他,片刻之後終于意識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多少歲了,爲什麽看起來這麽的年幼?”
“我逆生長不行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二十六這才随意說道:“我自我封印的那二十六年是不算在時間裏的。所以現在的我撐死也就二十六歲,但是你也看到了啊……我就是長的比較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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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f團?你确定那家夥不是和我們一樣的地球人!?”舒書大瞪着眼睛,看着坐在對面的王翦。那神情仿佛是見了鬼一樣。
“爲什麽這麽說?”王翦不解地看着眼鏡男。
“不爲什麽。”意識到和這幾個人将宅文化是一件多麽悲傷的事情,舒書果斷地搖了搖頭,“我說了也隻是對牛彈琴罷了。”
王翦郁悶地瞪了舒書一眼,随即才扣了扣桌子對幾人道:“七巧國和翡翠國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說。因爲相比起這些事情,我更在意的還是四月教會那幫人的事情。”
先前和桠楠交流的時候,王翦并沒有向精靈透露自己關于這方面的擔憂。因爲雙方關心的問題在本質上是有所不同的。同樣身爲穿越者,王翦很清楚若是地球上的那些科技被運用到輕羅洲這邊來,會是怎樣的效果。而同樣的,來自鋼鐵星球的修如果将他們星球上的科技待到了這個世界來……隻怕會和輕羅洲本土上的力量體系産生強烈的碰撞。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位面戰争!
若是讓對方找到了空間之龍海格。并且還真的被毫無損傷的移民到了這邊,那麽以鋼鐵星球上的科技水平,輕羅洲這邊的鬥氣魔法,似乎是很不夠看的。
“那幫人把自己的星球玩的差不多快壞了。這時候居然将主意打到這裏來了。他們如果隻是單純的移民也就罷了。到時候如果老老實實的融入輕羅洲。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但萬一有什麽人想着重新啓用他們的科技。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作爲幾人之中最了解人工智能的人,端木火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鋼鐵星球上的那些巨大機器人進攻輕羅洲的場面。
早在當初,衆人在魔法師村莊學習魔法的那段時間裏。村長康托爾.雷霆就曾經帶着幾人去過一個神秘的外太空,衆人透過那層空間隔膜,曾清楚的看到鋼鐵星球表面上活動着的那些巨大無比的鋼鐵機器人。那個時候的衆人還并不能夠理解老人的用意,然而在經曆過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王翦他們已經完全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作爲以接引儀式爲目的而培養出來的空間魔導師在偶然的一次空間旅行之中見到了鋼鐵星球上的環境狀況,從而意識到了那些天聖賢們隐藏在穿越背後的目的。于是他連同了當時還是負責看守他的第五聖鬥士圖卡蘭多.翡翠,互相幫助逃離了四月教會的總壇。躲進了魔法師村莊之中,以期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阻止天聖賢的降臨……而那些降臨到輕羅洲的天聖賢們,經過一代一代不懈的努力,終于是掌握了足夠多的資料,在最後這一次的降臨之中,打算開始着手尋找空間之龍海格。想要通過空間之龍的幫助來自救。這樣的自救從他們自身的角度來說無可厚非,但是卻很有可能對輕羅洲本土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于,有可能将這裏變成第二個鋼鐵星球。
“也許他們會吸取教訓也說不定呢。畢竟那些人工智能已經把他們逼迫的就要滅絕了,總不可能還會想着啓用他們吧。”皺着眉頭,熊丁當有些不确定的提議道。
“有的時候,人類總是會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和控制力。以爲有過一次教訓之後,他們可以更好的吸取教訓,從而不會重蹈覆轍。但是很多時候事情都并非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順利。我一點也不相信那些人中會沒有想要重新振興他們的科技力量的人存在。即便那股力量曾經差點将他們毀滅。”舒書推着鼻梁上的眼鏡,嚴肅無比的說道,“要知道,我有的時候都忍不住懷念地球上的日子。懷念全球網絡遊戲,懷念即時新聞和視頻,懷念全自動按摩……如果不是因爲我們幾個人手實在有限,而且做那些東西也實在太費力氣的話,我甚至都打算在這邊親自動手做一些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些人會抱有一種僥幸心理:他們既然能夠從鋼鐵星球群體穿越甚至是帶着星球穿越到這裏來,那麽說不定他們還可以繼續這樣穿越下去……如果真有了這樣的想法,那麽輕羅洲對于他們來說也許不過就是一個臨時調整的中轉站,毀了也就毀了。廢了也就廢了。反正到時候還可以繼續跑路。”帶着深深的憂慮,王翦擡頭看着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們不是如我們一樣想要在這裏安家落戶。而隻是想着将他們的家轉移到這裏來……他們隻是避難,而不是安家。”
聽懂了王翦的意思,衆人沉默了下來,然後端木火攤手看着他問道:“那麽……你打算阻止他們嗎?”
王翦爲難地搖了搖頭:“現如今我們連修的人在哪裏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啊。”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都安靜了下來。衆人有些愁緒地想着。卻也都沒有能夠想到什麽好的辦法。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且等着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有線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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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先生是從何處而來?”
坐在主位之上,圖卡蘭多輕輕端起酒杯。向着坐在下方的伊多.克拉克遙遙一敬。含笑問道。
“我從來處來。”坐在下首的男人一邊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酒菜。一邊随口答道。
這樣的回答讓圖卡蘭多微微一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先生向往何處去?”
“到去處去。”美滋滋的就着酒将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的伊多.克拉克随手将滿是油膩的手抹在了衣擺之上。剔着牙回答。
這樣莫名其妙的回答讓圖卡蘭多忍不住大感爲難,他覺得自己的問話問的已經夠明确了,但怎麽眼前這家夥似乎一點也不想好好配合的樣子。告訴自己來自哪國哪地難道很難嗎?
看到圖卡蘭多犯難,下方有一名将領立刻明白過來,頓時拍着腦袋道:“克拉克先生難道是從碧落國而來?你剛才這兩句話,應該是佛語吧。”
“咦?這裏也有佛教嗎?”大口吃肉的男人頓時停下了動作,有些驚奇地問道。
“呵,這裏當然是沒有的。我也隻是偶然一次聽一位悠遊詩人說過貴國有個不同于四月教會的小佛教,那裏的教徒信奉的是佛祖,而且有很多含有深意的佛語。”
圖卡蘭多贊許地看了那名将領一眼,然後呵呵笑着扭頭望向伊多.克拉克:“老實說,克拉克先生的名字先前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也叫伊多.克拉克,但卻是一個精神魔法師。先生來自遙遠而神秘的碧落國,卻不是魔法師也不是騎士,偏偏還有那樣莫大的本事,還真是讓人敬佩啊。”
“好說好說。我這點本事在這裏還是有些用處的。”摸了摸嘴巴,伊多.克拉克哈哈一笑道:“我來這裏很長一段時間了,發現這裏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會,就隻有這一身本事還有點用。所以才想着是不是能靠着它混口飯吃。給我點榮華富貴什麽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先生大能,正是我圖卡蘭多所需之人。”
剛剛才走了一個精神之龍陳凱,這時候就突然蹦出來一個不會魔法不會鬥氣偏偏很厲害的幫手,這讓圖卡蘭多喜出望外。而且這個家夥看起來也很好滿足的樣子,隻是單純的喜歡金錢和富貴。這些東西對于一位皇帝來說,是最不缺少的。含笑看着開懷暢飲的伊多.卡拉克,圖卡蘭多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是落地了。
他這些天來,一直都在發愁對七巧國用兵的事情。科多的陣亡給了翡翠國很大的打擊,一直銳不可當的士氣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雖然己方還有“帝師”存在,但隻有圖卡蘭多自己清楚現在在某個營帳裏享受的家夥是個什麽樣的貨色。陳凱去了瑞金之國之後便一去不回,而瑞金之國那邊,似乎也沒有傳來什麽大獲全勝的消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圖卡蘭多憂心忡忡,終于覺得七巧國這塊骨頭比他想象之中的要難啃的多。
好在現在他又多了一個大助力。眼前這個和精神之龍伊多.克拉克同名的人雖然不是什麽魔法師,也不像是騎士,但那一身奇怪的本事卻有些厲害。若是真要按照等級來劃分的話,他的實力也差不多達到了相當于魔導師的等級。這樣的實力,已經可以抵得上四月教會的十三聖鬥士了。這對于高手缺乏的翡翠國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下一次和嶽栾那幫人碰上的時候,這邊還能有個拿得出手的人撐撐場面。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闖進了營帳之中,神情激動,乃至于有些語無倫次:“不見了!不,不見了!天聖賢他們,獨立軍不見了!”
圖卡蘭多皺眉看着那名士兵,輕輕放下酒杯,沉聲問道:“到底什麽不見了,說清楚一些。”
“我們的人剛剛傳來消息。獨立軍那裏現在隻剩下一些殘兵敗将了。領頭的四月教會的人,都不知所蹤了!”
圖卡蘭多豁然坐直了身體:“你說什麽!?不知所蹤?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幾天之前!”
“幾天之前!?”喃喃低聲重複了一句,圖卡蘭多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知道他們去幹什麽了嗎?”
“屬下不知。隻是最近這些天來,邊境要塞裏邊亂成一團。先是四月教會的天聖賢和十三聖鬥士等人突然失蹤。接着吟遊詩人協會也突然決定了延後吟遊詩人大賽。七巧國王後被神秘刺客刺殺身亡……趁着要塞大亂的機會,我們的人才能将這些消息傳過來。但是更具體一點的,就不得而知了。”
兩國交戰。最重要的是情報系統。早在交戰之處,圖卡蘭多就曾經派人以吟遊詩人的身份進入七巧國,偷偷潛伏着,一邊打探消息,一邊等着戰争的來臨。隻是後來兩軍交戰實在太過激烈,而且翡翠國遲遲不能攻至邊境要塞之下,這些棋子便也被圖卡蘭多擱置着了,隻等着在更重要的時刻發揮作用。
而現在,這些棋子的價值,終于是體現出來了!
“哈哈,我以爲隻有我自己倒黴呢,沒想到他七巧國現在過的也不怎麽輕松啊!天聖賢突然脫離戰場,結果讓那些膽小的吟遊詩人也吓破了膽子,現在居然又冒出了刺客行刺王後,而且還成功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場仗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麽懸念了!”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又是一名傳訊兵匆匆闖了進來,神情焦急彙報道:“報!七巧國鳴金出兵了!”
“出兵!?”圖卡蘭多一愣,“你是說他們從邊境要塞出來了?”
“是!就在剛才,前軍由皇子迪迪威.汞親自率領,現已朝我軍前陣發起進攻。”
“哈,都遭受那種事情了,居然還有膽子出城迎戰,十三千克.汞是氣糊塗了吧。”長笑着站起身來,圖卡蘭多冷笑着命令道:“傳令下去,他要戰我便戰!以前他們縮在那個大龜殼裏,我們拿他們沒辦法,現在既然跑出來了,那就讓他們好好知道我們的厲害。”
坐在下手的伊多.克拉克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微笑着彈了彈衣服上的塵土:“陛下,此戰就讓我來吧。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的投資是多麽的有價值。”
“如此,就有勞克拉克先生了。”圖卡蘭多笑着點點頭,他正想看看這個伊多.克拉克真正的實力是個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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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國強渡彩虹壕溝之後,壕溝這邊的戰場也已經一度落入了翡翠國的手中,在強大的武力和裝備支持之下,翡翠國硬生生的将七巧國逼近了邊境要塞之中。無論對方如何出兵,用怎樣強大的兵力來想要重新奪回那片陣地,翡翠國軍隊依然堅挺地霸占着那邊緣一線。而且,他們更是用最快的速度建造了十幾座索橋,使得翡翠國的中軍後軍可以随時支援前軍的戰争。
七巧國主動出擊正面迎擊翡翠國,這樣的事情,還是兩軍開戰之初破天荒的第一次。而支持七巧國做出這樣魯莽舉動的,就是因爲一個人。
高坐馬上,迪迪威.汞身披銀色盔甲,頭上帶着一頂金盔,手中一杆金色長槍長達三米。他環視了一眼身後列隊齊整的騎兵隊,語氣森然的開口說道:“你們都是我七巧國最英勇善戰的男兒,是真正的男人!保家衛國的責任,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人可以承擔!在以往的那些戰鬥之中,你們總能像世人展現出你們強大的戰鬥力,像世人證明我們七巧國男人的強壯和無謂!但是這一次,我需要你們證明的,隻是——我們不比他們弱!”
他長槍遙指着遠處的那座聯營,指着那些飛快在陣前列隊的翡翠國軍隊,大聲吼道:“我們的敵人是世上最強的那個國家的人!那些士兵,是比以往我們所見過的所有敵人還要強大的存在!從開始戰鬥到現在,我可以毫不臉紅的說,我們一直都處在敗退之中!因爲他們确實強大!确實比我們厲害!我們技不如人,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但你們回頭看看,回頭看看你們的身後!”他回頭望着身後高聳的要塞城牆,身後的騎兵們也都不約而同的回頭望着那道高牆,望着高牆之上那些嚴陣以待的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閃過一抹激動和決然。
“我們的身後!是我們的國家!是我們的地盤!那裏有着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朋友,我們最在意的人!我們必須要保護的人!隻要我們再退一步,他們就将曝光在翡翠國的鐵蹄之下!我們的親人朋友,就将成爲那些人的俘虜,甚至是他們刀下的亡魂!身爲一個男人,卻不能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不能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國家!這是天底下最大的侮辱!我們現在……已經退無可退!”
“退無可退,那就唯有迎頭去戰鬥!不管你們是硬着頭皮礙于軍令來的,還是出于愛國護國的真心而來的,我希望你們全都拿出必死的決心來!拿出你們吃奶的力氣,給我好好守護我們的家和親人!誓死守護!”
所有的騎兵都高舉着長槍,漲紅着臉,怒瞪着眼睛,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嘶聲大吼:“誓死守護!誓死守護!誓死守護!”
“誓死守護!”
“誓死守護!”
沖天的大吼響徹在邊境要塞的城牆之下,那五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兵,在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個人一樣,是那樣的統一,強大,堅強。
城牆之上,七巧國王看着自己的兒子,本是陰雲密布的臉上,多了一層淡淡的贊許和滿意。
“哎呦,你這個兒子,不錯哦。”穿着厚厚鞋底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七巧國王身邊,笑吟吟地看着下方的迪迪威,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盤烤雞。
“不是不錯,是很好!”扭頭狠瞪了少年一眼,七巧國王強忍着拔刀出來将對方看成碎塊的想法,冷哼着道:“所以如果你敢讓他死了,我發誓,就算拼掉整個國家所有人的性命,也要殺了你!”
“别這樣嘛。我那麽愛你,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抹了抹油膩膩的手,二十六斤水銀笑了笑,将才吃了沒幾口的烤雞放在一旁,然後朝着城牆邊緣走去:“東西先放這裏,等我回來再吃。”
在七巧國王(未完待續。。)(未完待續)